“你們有什么想法?”
陳青兕好整以暇的問了一句。
張柬之說道:“予以反擊,學生一直在留心周邊情況,發現自從先生推行盛唐體之后,市面上突然出現大量的糟粕詩文。這些根本算不上詩文,就是打著盛唐體的名號,胡編亂寫的污穢詩文,簡直不堪入耳。”
盧照鄰忿忿不平的罵道:“賊人其心可誅。”
陳青兕看著義憤填膺的四人,問道:“你們可有好辦法?”
張柬之道:“學生卻有一計,只是有些耗費錢財。”
陳青兕來了興趣,道:“快快說來。”
張柬之道:“其實,這隨口隨心亂編幾句詩文并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不怕先生笑話,學生私底下不忿之時,也曾編排過不堪入耳的罵人詩作,逗自己一笑,自娛自樂,無傷大雅。可現在偏偏有人胡亂宣傳,可見用心之歹毒?學生覺得,對付這些人,無須客氣。不必尋究污穢詩文源頭,誰宣揚詩文,便將污穢詩文視為他作,尋私人印刷作坊,將詩文印刷成冊,落下署名,幫著宣揚。看誰敢在人前人后嚼舌……”
陳青兕忍不住想對張柬之豎一個大拇指,這損招確實可行。
尋常百姓哪里會散布這些污穢詩文?就算收了錢,誰會聽他們的。
污穢詩文流傳的源頭只能是士人。
便如江湖市井人以信義為先,士人則以名望為上。
哪個士人不重名,一旦發現宣傳污穢詩文等于自污,誰又敢胡言?
這一招,打蛇直打七寸。
盧照鄰道:“張兄此法是奇計破敵策,除此之外,也得有正兵進攻。陳先生,盧某不才,卻也敢效仿駱兄,作先鋒之將。”
杜審言道:“算某一個。”
富嘉謨道:“作詩學生不在行,可寫文罵人,卻是學生長處,可以從旁輔之。”
陳青兕瞧著意氣風發的幾人,突然有了一種年輕真好的感覺,笑道:“好,就由伱們打先鋒,先生我,當你們后盾。”
陳青兕自然是有辦法破局的,而且他的破局辦法很是粗暴。
身為后世人誰不會背唐詩三百首?
這時代李白、杜甫、王維還沒有出生,但有他陳青兕在,一樣能夠出現李太白的《將進酒》,少陵野老的《登高》,摩詰居士的《使至塞上》……
陳青兕不信,長安流傳的那些污穢詩文能夠比得過厚厚的一本《唐詩三百首》?
那些屎尿之詩文,對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對上“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對上“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可有半點對比性?
他這一套王炸丟下去,誰不迷糊?
到時候只怕會出現關中、商洛,乃至于天下紙貴的現象。
但現在他改主意了,王炸留著吧,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