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兕問了一句。
姜辰道:“已經離去了,將信送達之后,便走了。”
陳青兕沒有多言,許是蘇定方逝世不久,消息還未傳達吧。
陳青兕本極佳的心情大變,郁郁過了兩日。
陳青兕在兵部的屬下見上官如此,皆是噤若寒蟬,與他匯報工作的時候,那叫一個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他不高興。
就連至親之人蕭妙宸、鏡鏡、李紅清都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陳青兕頗有城府,他是極少將工作上的情緒帶入家中的。
這天,陳青兕處理完兵部的事情,騎上冠軍,直奔禮部去了。
他的表情是越發的難看,都兩日過去了,長安竟然依舊如故,京中上下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完全沒有道理……
他手上已經收到了蘇定方的絕筆遺書,這遺書既送達他手,足以說明蘇定方已經逝世了。
就算是給信送的人比報喪的要快,也不至于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消息。
陳青兕想到一種可能,親自到了禮部。
喪葬之事也是由禮部負責的,不過朝廷一般不管官員的喪葬,但一定級別的官員逝世會第一時間通知朝廷,由朝廷根據官員的貢獻給予一定的嘉獎,甚至朝廷會出錢負責喪葬,各別人還有特殊待遇。
如果未來的許敬宗,他病故之后,李治特地派遣大臣給他哭喪。
蘇定方這級別的邊將,病故之后,必然會向禮部匯報的。
陳青兕怒氣沖沖的來到了禮部。
禮部尚書叫盧承慶,跟陳青兕并不熟,反而有著不小的矛盾。
李治對于關東士族用的是分化打壓的態度,盧承慶就是他拉攏的對象。
盧承慶屬于政治理念守舊,與陳青兕的改革開明,不屬于同一賽道。
陳青兕也沒有尋他,而是找到了清流黨的高智周。
高智周是禮部侍郎,不過他并不負責葬禮這一塊,甚至不是對內,而是負責處理外交方面的問題。
對于陳青兕問的問題,他也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身為禮部的二把手,高智周是有權利向下調查的,直接讓人叫來了祠部員外郎莫宗昭。
“見過陳尚書、高侍郎!”
莫宗昭有些忐忑,祠部員外郎官職并不小,可對上陳青兕、高智周那就遜色太多了。
高智周問道:“最近可收到鄯州來的喪報?”
上官詢問,莫宗昭自是不敢隱瞞道:“是有的,蘇邢公病逝于石堡城。”
石堡城?
陳青兕立刻察覺了問題,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蘇定方還沒有撐到回師鄯州,在途中就病逝了。
現在是什么時候?
前線的軍功簿,都已經送到了兵部,功績的統計,戰后的封賞都已經整理好了。
如果不是張文瓘卡了一下,雙方來回扯了皮,此事都定下來了。
陳青兕氣得握緊了拳頭,壓著怒火道:“可記得蘇邢公什么時候病逝的?”
莫宗昭看了一眼陳青兕,又望了一眼高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