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來者不善。
張文瓘、樂彥瑋皆是宰相,陳青兕直接策馬到近前,本就是一種無禮的行為。
陳青兕翻身下馬,很客氣的作揖問好:“見過左相,右相。”
尚書省的諸多官員,他也一并示意。
張文瓘、樂彥瑋皆是官場老油條,面子功夫也做足了,也回禮喊了聲:“陳尚書。”
兩人身后的諸多官員亦是如此。
陳青兕雙目灼灼看著張文瓘,道:“我有幾問,想問張相公。”
張文瓘自比魏征、馬周,對于陳青兕這個紅人也是不懼,道:“陳尚書請問?”
陳青兕道:“張相公跟蘇邢公有仇?”
他這話一出,尚書省的人都知道陳青兕這事為蘇定方鳴冤叫屈了。
蘇定方之事,知道的人不多,不過尚書省多多少少有所耳聞的,不少人知道此事。
不過自己的上司,當朝宰相要壓下此事,他們自不敢亂說。
張文瓘道:“無仇!”
“那是有怨?”
“無怨!”
陳青兕質問道:“既是無仇,亦是無怨,那為何要壓下他逝世一事?蘇邢公為我大唐征戰一生,擒三王,滅三國,功勛之高,誰能匹敵。你憑什么將他的死訊壓下?”
張文瓘道:“自是為了大唐。大唐立國至今,對外戰事,幾未停止。現今國庫空虛,民生凋敝,正是需要安心求穩圖治之時。蘇邢公于國有大功不假,但現在朝廷求的是民生,要的是天下安泰,而非四方求戰樹敵,妄起兵戈。”
“蘇邢公,武功卓絕不假,但他坐鎮鄯州,未能鎮服吐蕃,反而使得吐蕃連年北下。三年三戰,耗費錢財無數。功過如何,猶未可算。”
“某為我大唐計,杜絕好戰之風,問心無愧。是有些委屈蘇邢公,朝廷日后自會給之補償。”
張文瓘大義凜然。
“好!”陳青兕對著張文瓘豎起了大拇指,贊道:“你清高,你了不起。隨隨便便就藏他人之名。今日,我陳青兕將話放在這里,如果你張文瓘百年之后,不向朝廷報喪,敬你是條漢子。但你若向朝廷報喪,求個好謚號。我去你墳前祭祀,左邊給你一聯,一二三四五六七,右邊給伱一聯孝悌忠信禮義廉,燒給你!”
他說著直接上馬離去。
留下一群風中凌亂的人們。
不是讓陳青兕嚇到了,而是單純的不理解。
對聯在這個時候并不盛行,所以一下子大多人都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
直至有一人低語:“一二三四五六七,何解?孝悌忠信禮義廉,又何解?不應該是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少了一個恥。”
一瞬間,靜寂無聲。
少恥,無恥。
張文瓘氣得臉色煞白,這身為讀書人誰不想名垂青史。這死之后的謚號,盡管是簡短一兩字,那是他們的畢生所求。
陳青兕這當眾罵他無恥,還要在死后燒給他,比刨他祖墳都讓他難以接受。
樂彥瑋一眾人面面相覷,已經不敢說一個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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