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待遇,恐怕只有仙逝的相爺才有,李白垚都不敢享用。
李桃歌大驚失色,慌忙喊停,鉆出軟轎,戰戰兢兢說道:“羅總管,您……您怎么親自抬轎?”
羅禮抬了幾里路,早已汗流浹背,用袖口擦了額頭汗水,喘著粗氣道:“少爺替老爺流放幾千里,老奴抬十里轎又算得了什么,好了,安心坐轎,就讓老奴伺候少爺一回。”
李桃歌欲言又止,又找不到措辭,重新進入軟轎,更加如坐針氈。
刑部。
流放充軍的犯人,都是由大牢里提押,像李桃歌坐著相府軟轎前來,只能說前所未有的稀罕。
羅禮親自上前稟明來意,刑部小吏哪曾見過如此大譜的囚犯,不過在衙門呆久了,眼力必須有,這頂轎子的主人,至少是一二品大員,或許大的過他頂頭上司刑部尚書,于是試探性問道:“那請少爺下轎,驗明正身?”
羅禮忽然瞪圓雙眼,聲若洪鐘喊道:“相府送來的人,還要驗明正身?!”
一嗓子差點把刑部小吏的魂給嚇飛。
羅禮負起雙手,皺起花白的眉毛,“把你們刑部坐堂的主官喊來,老夫來跟他聊幾句。”
有人說在永寧城里,皇親貴胄多如狗,掉下來一瓦片,能砸中三個侍郎五個參將。
小吏哪敢得罪,慌忙跑進刑部。
沒多久,羅禮面前站了位身著差役服飾的大漢,這人生的五大三粗,滿臉絡腮胡子,眉眼含有殺氣,模樣像是行刑的劊子手。
大漢對羅禮打量一番,不冷不熱說道:“我是周典,此次押解流犯的差頭,把犯人喊來,可以上路了。”
羅禮換了張笑臉,柔聲說道:“北策軍的周典?”
大漢微微驚愕,北策軍的履歷,已經是幾年前舊事,刑部知道的都少之又少,他如何知曉?
羅禮在周典耳邊低語幾句。
聽完后,出身軍伍的周典竟然瞇起眸子,握緊腰刀,殺機畢現。
羅禮氣勢陡然攀升,聲音愈發犀利,“周班頭,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周典斟酌再三,松開手指,重重點頭。
二人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誰也沒有聽到。
羅禮微微一笑,來到軟轎旁邊,掀開轎簾,“少爺下轎,老奴走了。”
喊完后,老人家晃著長袖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李桃歌望著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尊稱少爺,自降老奴,或許只是因他救了自家主子,不摻雜任何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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