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關最精銳的騎軍之一。
之前在校場操練挨罵士卒,變成了驍勇猛士,用糞叉當兵器的牛井,老邁孱弱的余瞎子,男生女相的小傘,槍矛教頭王寶,聽到有人報信,銳字營新來的配隸軍被薛四賴住,眾人抄起兵器,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換成別的配隸軍,這些臭丘八才不會在乎死活,年年有人戰死沙場,尸身壘起來都比鎮魂關的城墻高,見多了,內心逐漸變得麻木,雖說李桃歌來到西疆沒多久,但性格討人喜歡,辦事勤快,專干臟活累活,從來沒有怨言,有種難以言明的親近感,大家伙都把他當成弟弟看待。
弟弟受欺負,這些殺人如麻的惡卒,哪肯答應?!
牛井人憨,眼神卻極為犀利,要不然也不會成為銳字營頭號斥候,遠在幾十丈之外,牛井看到了那匹老馬耳邊白毛,以及薛四等人正在圍著一人拳打腳踢。
牛井瞪圓一雙牛眼,愣呼呼喊道:“王都統,有人在打咱的馬,不對,是在打人,咱的馬就在旁邊,被圍在地上挨揍的家伙,會不會是小桃子?”
牛井出了名的愚鈍,王寶習慣了他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瞎叨叨,依稀覺得挨打的人跟李桃歌有關,眉頭一皺,馬鞭抽的飛快。
銳字營善于突進,精于馬術,快如風,烈如火,否則當不起那個“銳”字。
揚鞭催馬,刮起一陣勁風,人未到,聲先行,王寶大吼一聲:“住手!”
薛四余光掃了一眼,認出了貶為教頭的王都統,稀疏的眉毛皺到一起。
環顧這城里,沒幾個他惹不起的人,可偏偏王寶便是其中之一。
人狠,脾氣擰,功夫俏,關鍵還有一個營肯給他賣命兄弟。
鎮月將軍怎么樣,厲不厲害,實打實的西疆土皇帝,不也因為懈怠散漫,被王寶罵到狗血淋頭?到頭來,只是官降三級而已,毛都沒掉一根。
薛四暗道不妙,區區的配隸軍而已,最低賤的奴役,怎么會招惹到王寶來出頭?
難道這小白臉,跟王寶有不明不白的關系?
打了銳字營的人,還被都統抓個現行,官司打到哪都是必輸的局面,何況王寶想不想給你打官司,很難說,一刀剁了,丟到鹿將軍那里,冠以毆打邊軍的罪名,滿門忠烈能在九泉之下齊聚了。
薛四悄然后退,思考著如何應付。
狗腿子們就沒那么幸運了,有個家伙沒聽到王寶叫喊,還在那賣著力氣揍人,碰巧王寶也不善言辭,討厭跟人講道理,于是默不作聲抬起馬鞭,揮出一道殘影,力道之足,將皮襖都抽個稀巴爛,地痞頓時疼的哭爹喊娘。
人群散開,見到挨揍的人正是李桃歌,白皙的臉龐被打成青一塊紫一塊,渾身沾滿血跡。
王寶本不大的眸子瞇成一條縫,恨自己的馬鞭抽的輕了,催馬來到罪魁禍首身前,厲聲道:“薛四,你欺男霸女,橫行鄉里,為非作歹,無惡不作,鎮魂大營看在你家世代忠良的份上,忍了!小桃子是我們銳字營脾氣最好的弟兄,今年才十七歲,你連他都欺負!帶著這些王八蛋當街施暴,以為鎮魂關沒人敢動你?!”
薛四裝模作樣扶著腰,病懨懨說道:“王都統,冤枉啊!是李軍爺撞了小的在先,爭論不下后企圖傷人,兄弟們怕我受委屈,不得已出手阻攔,誰知道打著打著打出了真火,我攔都攔不住,您若不信的話,問問他們。”
薛四指著圍觀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