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十個,三十……
少年漠然揮舞手臂,一味殺戮。
大雨傾盆,仍舊蓋不住濃郁的血腥味道。
幾炷香之后,李桃歌身邊多了幾百尸身,而他自己被鮮血泡透,瞧不出本來模樣。
秦兆大喊道:“我就不信這鬼東西能夠一直保持神勇,殺,給本帥殺!活活耗死他!”
祁風,跛子鬼,獨耳婆,不忍心自己主子一人面對近萬大軍,即便身負重傷,也毫不猶豫加入戰團,從邊緣殺出一條血路,逐漸朝李桃歌靠攏。
兩名術士取出符箓,悄然來到李桃歌身邊,將符箓貼到他后背,口中念念有詞。
一道天雷乍現。
然后雷聲轟鳴。
徑直落在李桃歌頭頂。
頓時劈的他僵直呆立。
引雷符。
要在雷雨天氣施展,還要對方配合不動,這兩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原本是雞肋無用的符箓,此刻用來對付血脈覺醒的李桃歌,再也合適不過。
李桃歌吐出口中黑血,白瞳清亮幾分,扯扯嘴角,五官有了神采,“誰用雷劈的本尊?”
天雷都劈不死?這是啥怪物?
萬軍驚呆,甚至有人開始后撤。
兩名太白士正要趁機開溜,李桃歌卻將目光對準他們,雙足踏地,雨水飛濺,一個起落,立在二人身前,“只有你們殘留五行氣機,是你們招來的天雷吧?”
一男一女不敢作答,扭頭鉆入人群。
李桃歌攔腰揮出一刀。
刀芒穿過十余人,將二人斬為兩截。
“好像還有一個很討厭的家伙。”
李桃歌注目遠眺,掃中之前大放厥詞的秦兆,“好像是你。”
秦兆宛如被兇獸盯住一般,不由自主發出劇顫,聲嘶力竭喊道:“攔住他!”
盡管白袍重重,可誰也擋不住血脈覺醒的少年郎,一刀下去,人甲俱碎。
刀起刀落,殺出一條血路。
不久來到秦兆面前,單手刀改為雙手刀,高高躍起。
秦兆也是狠辣性子,要不然也做不到白袍副帥,見到對方來勢洶洶,早已布好陣法,秘銀槍又撩動巨蟒,沖少年胸口奔去。
刀槍相交。
秦兆倒飛數丈,滿口噴血。
百里刀再也承受不住恐怖的血脈之力,化為齏粉。
李桃歌后撤三步,穩住身形,再次朝秦兆大步走去。
途中忽然一頓,白瞳消失的無影無蹤,踉蹌倒地。
終究是沒有完全覺醒的血脈之力,酣戰過后,陷入昏迷。
“死了?還是暈了?”
察覺到少年后繼乏力,秦兆倉促起身,神色間全是亢奮,“既然如此,怪不得本帥落井下石,殺了倒是可惜,綁起來,送到大都督那里。”
身后突然傳來凄涼慘叫。
秦兆驟然回頭。
白袍之中,殺出一隊黑衣人。
雖然不到二十,卻帶出滔天氣勢。
“迎戰!”
沒了白澤幻象,馬兒終于敢起身,秦兆催馬來到陣前,揚起下巴打量對方。
雨夜覆甲。
不見真容。
生擒小侯爺的秦兆心情舒爽,秘銀槍指向為首的獨臂覆甲之人,放肆大笑道:“哪里來的小矮子,難不成是姓李的援兵嗎?”
單手摘掉兜鍪,露出一雙清澈的丹鳳眸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