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好笑道:“保寧十幾州,容不下你一個王?離草原上千里,怎么就成了臥榻之側了。”
劉獞話鋒一轉,似笑非笑道:“蘿芽呢?你準備娶她為妻嗎?”
李桃歌揉著下巴,望著愈發俊逸穩重的二皇子。
總覺得有所圖謀,原來是在這里等著。
李桃歌玩味一笑,說道:“繞了大半天,在這蹲著等我呢。好,那我給你交個實底,你想娶蘿芽來借助草原權勢,做夢!”
劉獞舉起百年前官窯茶碗,旋轉品鑒,微笑道:“有的愛酒,有的愛茶,有的愛瓷器,其實更多的是各種兼愛,人性也。”
李桃歌站起身,語重心長說道:“最好把你的野心藏在腹中一輩子,要不然逍遙王都沒得做。”
劉獞神色謙卑道:“受教。”
李桃歌走出雅舍,沖著暖陽抻了一記懶腰,“躺在岸邊曬太陽的蛟龍,也沒什么不好,非要躲在犄角旮旯當陰蛇,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古人誠不欺我。”
踩著鵝卵石走出庭院,賈來喜邊走邊問道:“輕易得罪皇子,不是你的作風,難道是升了爵位,長了脾氣?”
李桃歌摘了節臘梅,隨手挽起棍花,“那不是老祖和父親慣的嗎?他們要我保持本心,隨心所欲,千萬不可使自己再受委屈,一個老仇人,不受寵的皇子,得罪就得罪,又不是天塌了。”
賈來喜感慨道:“記得老相爺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慣子如殺子,怎么到了相爺這里,又成了一句廢話。”
“我不知道啊。”
李桃歌撓頭道:“可能我爹吃苦吃多了,不想兒子再重蹈覆轍,要不然你去問問他,為何非要我變成紈绔,難不成怕幾百年基業揮霍不凈,專門養出個敗家子?”
賈來喜閉口不言。
光想給屁股蛋子來一腿。
李桃歌回頭嬉笑道:“逗你玩的,父親是怕我壓抑本心久了,吃苦吃成常態,日后必被自心所擾。”
賈來喜嗯了一聲。
李桃歌再轉過身,忽然見到亭中出現一張久違不見的熟悉面孔。
八千大山少主,拓跋牧為。
咦?
他怎么來到京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