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吃不記打的貨。
轉念一想,劉賢該不會是當著眾人,故意展現善意,隨后抽冷子把自己干掉?
劉賢喝了口李桃歌的茶,揮袖道:“你們這些人,沒事就滾吧,別妨礙我和賢弟秉燭夜談。”
跪倒在地的唐定幽抬起頭,小心翼翼說了聲諾。
反觀歐陽寶鼎,氣的臉色慘白,渾身劇顫。
堂堂鎮南侯嫡長孫,安南都護府的小主子,今夜一而再再而三遭遇冷落,先是被李桃歌無視,接著被瑞王世子當成桌上一道冷菜,想端走就端走。
士可忍孰不可忍。
歐陽寶鼎擰緊眉頭說道:“世子殿下,半月之前,你的護衛強搶玉石店鋪,遇到阻攔后惱羞成怒,竟然拔刀行兇,以至于三條性命死于刀下,王府包庇兇犯,不許都護府和州衙捉拿歸案,到如今都沒給個說法。”
“草,你個狗日的在呢?”
劉賢手指捻動茶杯,趾高氣昂道:“你是誰來著?哦對,好像是鎮南侯孫子,叫什么歐陽破鼎吧。如今爵位還在你爺爺腦袋上,沒傳給你爹呢,即便傳了又如何,鎮南侯想要壓鎮南王?知不知道你們家的爵位哪來的,是圣人念在你們家掏了銀錢,心懷感激恩賜罷了,我們劉家與八大世家共天下,又不是和你們歐陽家共天下,家奴想和主子叫板?何為尊卑禮數?日你個親娘!你算是個什么幾把東西,在本世子和青州侯面前耀武揚威!”
噗!
聽到最后兩句,李桃歌才從旁邊拿到新茶杯喝了口茶,結果一滴都沒流進喉嚨,全都給噴了出去。
別說,比蠻橫跋扈,瑞王府自稱第二,整個大寧沒人敢稱第一。
恣意妄為二十余載,歐陽寶鼎初次被別人指著鼻子罵,氣的渾身哆嗦,眼眸充滿血絲,憤懣道:“圣人以法家治天下,世子殿下想要視律法為無物?!”
“法?哈哈哈哈哈哈。”
劉賢豎起大拇指,朝李桃歌一歪,“我們劉家和李家立的法,你讀不懂?”
歐陽寶鼎咬著后槽牙,臉色又青又白。
“李家弟弟在,他是善人,不喜歡我硬來,給他面子,咱來評評道理。”
劉賢悠然自得說道:“那家玉石鋪子,是你歐陽家家奴開的吧?有人在那間鋪子里,買到了以次充好的染色石頭,你家家奴不僅不認賬,還把人家腦袋開了瓢,拽到郊外險些活埋,若不是本世子經過,可就鬧出了人命大案。州衙管了嗎?都護府管了嗎?既然安南這塊地界沒有告官一說,那本世子也入鄉隨俗,用拳頭來講道理。”
歐陽寶鼎一呆,癡癡道:“我……我從未聽說過家奴欺壓百姓。”
劉賢揚起下巴,一臉桀驁相,“本世子罵過你一千多次,你聽過幾次?遇到家奴行兇就裝聾作啞,欺壓起百姓順手拈來,去打聽打聽,本世子在京城名聲,禍害的都是達官顯貴,何時對百姓下過手,草你個王八羔子的,皇家的臉讓你們歐陽家丟盡了!怪不得父王就藩到安南,見到的都是一張張冷臉,原來是你們歐陽家做的孽!”
歐陽寶鼎神色呆滯,一動不動。
“皇家受到萬民戳脊梁骨,大寧根基動搖,百官無力回天,全是你們這幫雜碎干的好事!”
劉賢越說越氣,抄起酒杯,正巧摔在歐陽寶鼎面頰,一注鮮血緩緩涌出。
劉賢咆哮道:“滾,不許走,都他娘的給我滾著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