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想回一句無礙,可話到嘴邊,兩股真氣又從丹田里沖出,比起之前的那道真氣粗了幾倍有余,更為暴躁蠻橫,一上一下,開始在體內橫沖直撞。
糟了。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災禍。
李桃歌心知不妙,這兩股真氣無論如何都不能馴服,更別提安安穩穩回到丹田,再任由它們折騰下去,沒準兒會把五臟六腑攪個稀巴爛。
難道是之前徐清風說的走火入魔?
壞的不靈好的靈,真是一張烏鴉嘴。
李桃歌一狠心,指甲劃破指肚,試圖將真氣從指尖射出。
才一運功,丹田立刻澎湃如潮涌,像是洪水猛獸,隱隱有掙脫束縛的前兆。
三道。
十道。
百道。
真氣破丹田而出,有大江東去之勢。
這……!
似乎是傳聞中的炸丹。
丹爐有炸丹一說,修行者也有炸丹先例,但大多是急功近利的邪修,想要迅速破境,導致丹田承受不住外物,如同爆竹在體內炸開,活是活不了了,能留具全尸都是祖宗保佑。
自己境界不進反退,兩年沒認真修行,怎會炸丹?!
真氣在體內橫沖直撞,臉色雖然看起來如常,可全身輕顫不止,肌膚滲出血珠。
頃刻間,已是紅色血人。
李桃歌心里震驚,可驚而不慌,調動聽話的真氣護住心脈。
即便調動血脈之力,保住一命,舊傷加新傷,最后也難逃一死。
不如硬扛過去,或許能死里逃生。
血色越來越濃郁,直至灰袍都染成褐色。
趙茯苓才從洞口走出,見到李桃歌嚇人模樣,驟然一呆,隨后跌跌撞撞跑下來,大喊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一枚枯葉封住她的嘴巴。
裴太蓮做了一個噤聲動作。
趙茯苓不傻,知道大真人若想對自家公子生有殺心,自己根本沒有手段搭救,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夾雜著哭腔道:“公子會死嗎?”
裴太蓮凝眉搖頭。
自己卜算出來的異變,在侯爺身上無疑,就是不知這場災禍有多大,能否化險為夷。
徐清風歪著腦袋輕聲道:“奇怪,侯爺的血怎會散發奇香?”
裴太蓮的心思專注在卜卦和李桃歌,竟沒察覺氣味,仔細一聞,確實香氣繚繞,猶如萬花齊放。
趙茯苓快速問道:“是好是壞?”
徐清風負手沉思片刻,“侯爺體內生機盎然,不像是要死的氣象,應該是好事吧?”
裴太蓮捻起胡須,若有所思。
趙茯苓激動道:“真的?”
“不真,不真。”
徐清風瘋狂擺手道:“我瞎猜的,不作數,萬一侯爺要是突然嗝屁鳥朝天,你們可別找我算賬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