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這家伙是不是吃錯藥了,啥話都敢往外丟,五大掌教齊聚,葉不器張燕云之流都不敢說穩勝,難道這春日劍宗的掌門,有媲美謫仙人的修為?
或者這家伙沒安好心,另辟蹊徑,想借刀殺人,把掌門坑死以后,自己取而代之執掌春日劍宗?
若是后者,那就說的通了。
李桃歌常常與權貴打交道,養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臭毛病,對方說出的話,暫時不可信,要聽一層,想一層,猜一層,弄懂其中深意,再見招拆招。
只是他低估了廟堂貴人,高估了江湖新人,不是誰都修成氣量和城府。
李桃歌見他傻得可愛,嘿嘿笑道:“話說這位仁兄,你的這張嘴巴真是欠打,我靜心修養一年,硬是被你三言兩語給罵出火氣。雖然不知你們春日劍宗掌門修為如何,但教徒弟指定沒下工夫,要不然一個個又瞎又笨,光給宗門惹禍。”
施童如今已是一條瘋狗,誰來都會咬上一口,雙眼死死盯著少年,咬牙道:“你又是哪兒蹦出來的鱉孫,想給老牛鼻子撐腰嗎?!”
鐺的一聲。
李桃歌伸指彈在劍身,似笑非笑道:“仁兄,識時務者為俊杰,是你的劍被夾住了,又不是我被你的劍抵住喉嚨,咋這么狂,不怕死啊?如果我是你的話,最好不要再滿嘴噴糞,趕緊跪下來,磕頭求饒,或許能覓得一線生機。”
施童非但不領情,反而冷笑道:“輸就輸了,三掌教欺負后輩,勝之不武,傳出去令人恥笑。誰敢殺我?!動春日劍宗弟子,想要被滅門嗎?!”
李桃歌甩了甩腦袋,輕嘆道:“底氣真足,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劉甫兒子呢。”
見勢不妙,柳笛從長靴掏出一把匕首,悄悄向采完春筍回來的趙茯苓挪動。
打不過老君山三掌教,難道欺負不了一名弱女子?
只要劫持人質,自己和師兄就能完好無損回到宗門,有父親和長老作為靠山,誰來了都不怕。
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可惜低估了黑皮丫頭。
察覺有人拎著匕首氣勢洶洶走來,趙茯苓一記鋤頭掄出,力氣用的稍大,匕首倒沒打飛,只不過在額頭鑿出血洞。
鮮血長流。
從沒吃過虧的柳笛癱倒在地,望著滿手血跡,呆了片刻,隨后嚎啕大哭。
“師妹!!!”
施童雙眸充滿血絲,咆哮如雷道:“你們都該死!”
然后舍棄長劍,想要替柳笛報仇雪恨。
李桃歌只覺得背后掠過微風,再回過頭,趙茯苓已然離開原地,來到任太闌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