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般的輕功不可怕,可是這一來一回不過轉瞬間,還拉著一個大活人,這就細思恐極了。
傳說中的縮地成寸?
“省省吧,你們宗門的人,貧道又不是沒教訓過。”
任太闌從小茯苓手里接過竹筍,一扭一抖,筍殼剝落,變成薄厚整齊的切片。
任太闌一邊往石鍋放菜,一邊碎碎念道:“百年前的八月十五,一名年輕人來到老君山比武,恰逢貧道在山門睡覺,那貨嗓門大,脾氣臭,上來就罵臟話,吵醒了貧道美夢。泥像都有三分火氣,何況貧道也是當年正青春,帥得很,一氣之下,卸了他一條膀子,反倒為他日后搏來獨臂劍君美名。”
施童聽到最后一句話,神色如同見了鬼,聲音劇顫道:“你……是你,斬了祖師爺左臂?!!!”
任太闌翻弄著筍片,心不在焉道:“年輕人自報家門姓柳,用的劍招與你相似,應該是吧。不過貧道記得姓柳的春日劍沒這么差勁,認真起來,能撐個兩三招,怎么教出你們這幫窩囊廢?真是黃鼠狼的崽子,一代不如一代。”
施童徹底蔫了。
癱軟跪倒,面如死灰。
即便對方在辱及祖師,也沒了還嘴的勇氣。
任太闌用筷子敲了敲石鍋,輕聲道:“侯爺,嘗嘗貧道手藝。”
李桃歌莞爾一笑,夾了片筍放入口中,齜牙道:“三掌教還是專注于傳道授業為妙。”
任太闌自己嘗了一口,眉頭逐漸皺起,呸的一聲吐出老遠,“學做幾十年的菜,仍沒入門,罷了罷了,還是當食客舒心。”
徐清風小心問道:“三掌教,這二人該如何處置?”
任太闌悻悻然丟掉筷子,平靜道:“敢來老君山行兇,想必做好了萬全準備,交給小師弟的弟子吧,寶臺殿的劍快,砍起來不疼,隨他們師祖柳春日一樣,摘了左臂。”
春日劍宗二人這才明白,為何幾十年來,極少有人來老君山比武,導致年輕后輩都忽略了五殿大真人存在。
大寧四大宗門,有假嗎?
任太闌指向石鍋,諂媚道:“侯爺,還是你來。”
李桃歌聳聳肩,“不敢出手,怕被卸了膀子。”
任太闌嘴角上揚,終于露出笑意,“調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