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云把信交給邱廣,面帶獰色道:“有娘生沒娘養的王八犢子,當初從紫薇洲撤軍時,大周孫寺卿答應的好好的,往后不許對大寧用兵,這才三年不到,皮就癢癢了,記吃不記打的夯貨。”
邱廣問道:“云帥,北線太長,或許還有大周探子在游走,一朵云人手不夠,要不要令其它營的兄弟翻過鳳凰山,把沿岸給清一遍?”
“鳳凰山就不是十八騎地盤了?清,給老子狠狠血洗一通!”
張燕云冷聲道:“傳我帥令,十八騎的主將副將牙將,統統拉到白河練兵,直至把大周鼠輩殺干凈再回城。邱廣,你不是挺機靈嗎?咋在這個節骨眼犯渾,以后這種瑣事,無需來報,記住一句話,凡我疆域,寸土不讓!”
邱廣叉手為禮,“末將懂了。”
兩年前十八騎越過英雄山直搗黃龍,沾染鮮血無數,最令大周鐵甲心悸的,不是燕字營和云字營,而是負責諜探和刺殺的一朵云。
不知多少將領在睡夢中被割掉腦袋,諜子在暗夜中被一把匕首捅入后心。
這名精瘦有些木訥的男人,殺的紫薇洲聞邱喪膽,他的戰場不分晝夜,在于大周每寸疆土,戰后統算,竟比燕字營和云字營殺的人都多。
因此被賜綽號邱朱厭,寓意他乃上古時期兇神朱厭轉世。
大周不惜開出重金想除掉邱廣,只要摘掉他的腦袋,賞萬金,封萬戶侯,賞金一度成為張燕云之下第二人。
張燕云揮揮手,滿臉厭嫌道:“懂了就趕緊滾,沒眼力見的東西,沒見到老子在這哄孩子呢。”
邱廣一本正經道:“沒挨云帥幾句罵,渾身不舒坦,這就走,這就走。”
張燕云笑罵一句賤骨頭。
李若卿俏臉飽含憂慮神色,呢喃道:“大周又來惹事生非了,朝中也不消停,本打算今年生完孩子,去京城過年,給爹娘看看外孫。”
張燕云將厚臉皮貼在高聳小腹,笑嘻嘻道:“管他大周還是朝廷,老子的兒子最大,誰敢惹你們娘倆生氣,我夷他三族。”
李若卿柔聲問道:“王爺,咱們遠在夔州,對于朝中風浪,怕是鞭長莫及。”
張燕云摟住香肩,輕拍幾下,莞爾一笑,說道:“圣人和太子真要敢動李家,那就嘗嘗老張手段。”
李若卿好奇道:“王爺有何手段,能令萬里之遙的朝廷忌憚?”
“簡單。”
張燕云自負笑道:“我在鳳凰山脈開一道閘口,讓大周鐵騎長驅直入,不出兩日,趙之佛就能在兵甲長城與大周將士共飲一杯酒。若是這時劉家人還不懂事,別怪老張逼宮,一路南下,駐軍瑯琊,啥時候大寧換了新太子,老子再返回夔州。”
“這……”
李若卿為難道:“行的通嗎?”
從小知書達理的李家嫡女,被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震撼到額頭涌出汗珠。
張燕云親了一口嬌艷欲滴的臉蛋兒,輕聲道:“你安心養胎,以后好好相夫教子,爺們的事兒,不許你來操心。”
李若卿聽著霸道且溫柔的王令,從容一笑,躺到溫熱胸膛,只覺得心里無比踏實。
有他在,天塌下來都不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