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再盤膝坐好,用之前修行的法子,催動寶塔,看看是否有何異樣。
狀況令他匪夷所思,寶塔轉動速度慢的出奇,即便再努力催動真氣,似乎一動不動,約莫要一個時辰左右,才可轉動一圈。
這……是好是壞?
李桃歌找不到頭緒,盤膝打坐,用真氣沖散體內不適。
不知過了多久,眉心傳來一陣沁涼。
像是水珠滴落。
李桃歌倏然一驚。
內視后,見到一滴形似甘露的東西,白中泛黃,在和真元一同游走。
這是……傳說中的真元?
李桃歌大喜過望。
沒想到胡亂折騰一通,竟然真能將真氣化為真元。
只是過程不太美妙,甚至有些粗鄙。
如今的寶塔就像是石磨,把真氣放進去,緩緩轉動,一點一滴磨出來。
進入堂堂上四境的登天路,竟然如同干農活。
弄的李桃歌哭笑不得。
再舉起銅鏡,完全看不到寶塔痕跡,自己氣度似乎又有些變動,不再是意氣風發少年郎。
神華內斂,還淳返樸。
上四境高人中,李桃歌與賈來喜相處最久,對方根本不像是抱撲境高手,反而更像是一名農夫。
難道修行越到最后,修的是返璞歸真?
天邊亮起一抹青色。
李桃歌不敢再貪功冒進,跑去沖了一個涼水澡,洗去汗漬,換了身干凈衣袍,推開屋門,初春涼風拂面,頓感神清氣爽。
這才發現臺階坐著一名黑衣男子,背對著自己,寬肩窄腰,英武不凡,回過頭,沖自己微微一笑。
看到這張俊逸泛白的臉龐,李桃歌驚喜道:“南宮大哥!”
珠璣閣副統領,南宮獻。
故人重逢,兩人來了一記熊抱。
從安西回到京城之后,南宮獻成了自己保命符,二人朝夕相處,結下不俗情誼,在吳悠劍下,在征西途中,南宮大哥屢次救下自己性命,可謂是生死之交。
李桃歌指著屋內房梁,打趣道:“你怎么不在那待著等我?”
南宮獻實打實的梁上君子,一年四季吃喝拉撒都在房梁,突然在門前看到這張臉,倒是令他有些別扭。
南宮獻笑道:“少主今非昔比,一刀能劈死半個東花,我若偷偷摸摸溜進去,萬一你把我當成歹人,豈不是自尋死路。”
李桃歌大笑道:“你這拍馬屁的功夫,不進反退,看來閉關把腦子給閉壞了。”
南宮獻含笑道:“沒辦法,珠璣閣一脈相傳,全是榆木疙瘩,從來沒修煉過拍馬屁,如若少主喜歡聽,我專門找人去學。”
李桃歌雀躍道:“既然已出關,那就別亂跑了,留在我身邊,至少不用夜夜飲寡酒。”
南宮獻搖頭道:“少主不是當初羽翼未成的雛鳥了,現已大鵬展翅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以我的身手,只能是累贅,不如回到珠璣閣,當一名匠人師父。”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
李桃歌將張燕云贈予自己的評語,悉數送給對方,“我是少主,青州侯,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
南宮獻好奇道:“看來不止修為暴漲,脾氣也隨之大了。”
李桃歌揚起壞笑道:“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大的罪,好不容易破境,難道還像以前乖巧?那我受的苦,遭的罪,豈不是白吃了?”
南宮獻深以為然點了點頭,“有道理。”
李桃歌一勾他的脖子,“走,陪我去看看東龍書院,順道請我吃張熱騰騰的大餅,娘的,天天吃魚吃肉,膩了,不如一張餅暖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