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獻媚。
而今霓虹在軍武大會上取得大捷,蘇梨裳唱這首歌,無異于是在給霓虹道賀!
一旦傳揚出去,蘇梨裳必然身敗名裂!
哼!
有了這個把柄在我手中,蘇梨裳,你就等著一輩子被我拿捏吧!
正想著,另有一道聲音:“《清伶歌》的話,蘇梨裳并不是很熟悉,還是我來吧。”
井元田中本想說只聽蘇梨裳唱戲,抬頭時卻愣住了。
來人一襲紅霞戲服,臉上沒有涂脂抹粉,但睫毛如蟬翼,星眸盛幽波。
美而不艷,冶而不妖。
尤其是那一身戲服,原本蘇梨裳穿著的時候,井元田中就覺得漂亮,如今被眼前的女子穿在身上,才看出來,這戲服簡直就是為其量身定制的一般。
凸顯氣質的同時,讓人覺得,這戲服天生就該穿在她身上一般。
“這位是……?”井元田中忍不住開口問道。
陶智一副狗腿子作派,急吼吼的回道:“她是何晚絮,以前中海最有名的花旦,不過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登臺了,如果當初是她站在軍武大會的開幕式上,一定比蘇梨裳唱得更好!”
又道:“太君,讓蘇梨裳表演不算什么,讓退隱多年的中海花旦表演,那才叫大飽眼福啊!”
陶智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死死盯著何晚絮。
以前他是中海梨園的常客,倒不是喜歡聽戲,而是喜歡聽何晚絮唱戲,只可惜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何晚絮就再也沒有唱過了。
如今何晚絮要登臺,他自然要大力推銷。
他相信何晚絮的表演,絕對能技驚四座,比蘇梨裳更加的精彩。
如此一來,他非但能一飽眼福,還能得到太君的獎賞!
簡直是兩全其美!
井元田中點了點頭:“那就讓何姑娘唱吧,何姑娘唱完了蘇姑娘再唱,反正今晚,我有的是時間。”
“我去補個妝。”何晚絮說完,就朝屋內走去。
蘇梨裳緊隨其后,小聲道:“何姐姐,你不是說再也不唱戲的嗎?
而且……而且這可是唱《清伶歌》,你多年未曾唱戲,一開口就唱這樣的歌,一旦被中海的人知道,下場恐怕……”
何晚絮道:“我早就不是什么中海花旦了,傳出去了也就是被人罵幾句,而你現在不同了,你代表著江南的形象,怎么能讓你去唱這樣的戲?”
“我……”蘇梨裳面帶愧疚之色,想要說些什么,被何晚絮直接打斷了。
“就這樣吧,現在不是計較個人得失的時候,而且我可以慢慢的化妝,拖延時間。”
雖然不知道拖延時間有什么用,但能拖就拖一下吧。
這身戲服,是何晚絮每日指導蘇梨裳唱戲的時候穿的,蘇梨裳技法能越來越好,就得益于何晚絮每日的傳授。
蘇梨裳每天都很累,每天還要勻出一兩個小時來跟何晚絮學習。她說唯有技法唱功越來越精湛,才能對得起每天買票進來聽她唱戲的觀眾。
好在指導的時候,何晚絮向來不化妝,現在才有借口拖延時間。
蘇梨裳想到了一個人,想到了顧風。
如果顧風能在何晚絮拖延的這段時間內趕到的話,或許他們就都不用給霓虹人唱戲了。
這么想著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井元田中的聲音:“化妝就不必了。”
何晚絮停下腳步:“不化妝怎么唱?”
“何姑娘天生麗質,何須庸脂俗粉來點綴,這樣便是極好。”井元田中輕笑一聲,“現在,上臺吧。”
蘇梨裳稍稍放松下來的一些心神,頓時又慌張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看著何晚絮。
何晚絮卻只是神色平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