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怎么能是一個贗品可比?
陳六耳冷笑:“逞口舌之快!”
說完,他便從腦后扯下一小撮毫毛來,迎風一吹:“猴子猴孫何在?!”
只見那數百毫毛隨風飄搖,只是眨眼間的功夫,竟變成一個個身披戰甲的悍勇猴魔,尖嘴獠牙。
陳六耳笑了起來:“你那徒弟,可有這般手段?”
可意外突生,那數百個猴子猴孫迎風顯現落在地上后,卻并未遵從陳六耳的意愿對任小粟動手,而是突然朝著陳六耳身后的大樓跪拜下去!
頂禮虔誠,猶如信徒,并面帶悲痛。
大樓似有人嘆息,那聲嘆息就在每個人心里。
猴子猴孫再三跪拜,一個個淚流滿面,然后隨風化為光影,天穹之上的云朵頓開,綻放七彩!
陳六耳豁然回頭,為什么自己的猴子猴孫會朝自己以外的方向跪拜?那里有什么?!
任小粟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差點流出淚來,只有他知道,那里……是陳無敵所在的方向啊,司離人正背著陳無敵在那棟大樓里啊!
無敵你還在,對嗎,無敵你看到師父了嗎。
這一刻,李神壇才剛進入大廈的一樓,突然之間他身旁司離人背后的箱子縫隙綻放七彩光芒,還沒等李神壇激動起來,那光芒竟又暗了下去。
任小粟心中期望隨著光芒也暗淡了一瞬,不過也只是一瞬。
“師父替你殺掉這六耳獼猴,”任小粟心中沒有遺憾,就算無敵只是綻放這一瞬的光彩,也足以讓他心安,起碼李神壇沒有對他說謊,無敵真的從未死去。
陳六耳此刻已是心神不定了,任小粟大笑,笑聲狷狂且自豪:“看見了嗎,那才是真正的齊天大圣,而你不過是六耳獼猴罷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剛才我怎么說的來著,你跟他比,差遠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宜入殮,宜殺人!
說話間任小粟一刀劈在了陳六耳的黃金鎖子甲上,生生將黃金鎖子甲給劈出裂縫來,并在陳六耳胸口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若不是陳六耳心神失守,恐怕任小粟想要殺死對方還要苦戰許久,但陳無敵顯圣這一瞬,導致陳六耳也慌了神。
雖然陳六耳嘴上口口聲聲的說那不過是個傻子,可他內心底終究明白,他只是那個人的復刻體而已。
任小粟覺得,這種復刻體最怕面對絕不是戰斗,而是面對本體那自慚形穢的剎那間。
陳六耳不復淡定,他轉頭猙獰的對任小粟說道:“他還未死又怎樣,等我殺掉你,再去殺了他,就可以讓你們師徒二人在黃泉路上相聚了……”
話未說完,這陳六耳直接出手偷襲,只見他身形一矮便抬腿踹開了老許,并以這一腿的反作用力直奔任小粟而來。
可陳六耳還沒到任小粟跟前,就發現任小粟做了個詭異的動作。
這時的任小粟不知從何處摸來了一根掏耳勺,掏起了耳朵!
陳六耳不再多想,一拳直奔任小粟面門。這拳風呼呼作響,可當他拳頭抵達任小粟面前三十公分的時候,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徹底抵擋了!
任小粟仰天大笑:“我都掏耳朵給你機會了,但你不中用啊。”
殺人誅心,任小粟就像故意羞辱陳六耳一般,只是站在原地掏著耳朵,然后任由身外一尺的妖魔張牙舞爪,任妖魔再如何拳打腳踢,都無濟于事。
“六耳你懂了嗎,”任小粟收斂笑容,認真說道:“你所謂的神明,不過如此。我再最后問一句,你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了嗎。”
陳六耳已經瘋狂了,甚至內心有些絕望。
他根本不知道任小粟這是什么能力,竟然不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突破那透明的屏障分毫。
就像小孩子與大人打架一樣,對方還沒出手,他就輸了。
這種感覺就像在火上炙烤,痛不欲生。
原來自己最自信的力量,竟不值一提!
這一刻,樓上的王蘊抽空透過大廈的窗戶朝下面看來,結果就看到任小粟在陳六耳面前掏著耳朵,而陳六耳卻無可奈何。
陳六耳拳腳間山河涌動,地面都在震顫,可那少年一手提刀巋然不動,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