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顏六元愣了一下,他看向身后的部落頭人,果然,他們一個個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尤其是仆蘭族與紇骨族的兩位頭人,他們在這場戰爭中死了太多的族人,此時正該用壁壘人的血,來祭奠他們的族人。
而且他們都跟哈桑打聽了,主人說過,要拿176壁壘的血來祭祀。
雖然大家在風暴中損失慘重,雖然行軍打仗會有大量的物資損耗,但只要一場屠城過后,他們就會擁有大量的財富。
可這時,哈桑發現自家主人沉默了。
一旦屠城開始,那耳旁將會響起哭喊聲,偌大的壁壘都會有黑色的煙霧蒸騰而起,無數人都會死去。
顏六元看著這原本應該非常繁華的壁壘,還有身后那殘破的壁壘墻壁,如果小玉姐在這里,一定不希望看到這里出現屠城的事情吧。
他忽然說道:“傳令下去,不得屠城,先給我把這座壁壘里所有管理者都揪出來,告訴那些居民,只要把這些官員舉報出來就能活命,說說他們的罪行那就更好了,但是,在得到我命令之前,誰濫殺我就殺誰。”
哈桑有些為難:“您若因為壁壘人的死,去殺自己人,恐怕……”
顏六元平靜說道:“那看來他們還不明白誰才是草原上的主人。”
“明白了,”哈桑領命下去,他對顏六元的命令當然是無條件服從,如果有人不服從,那他就該把這個人拉出來,用馬匹活生生拖死。
后面的戰士動作很快,只是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們就問出了幾名官員的住處,然后把那些壁壘官員從家里拖了出來。
顏六元從頭到尾都氣定神閑的坐在馬背上,琪琪格騎著馬跟在旁邊,大隊人馬朝壁壘中央行去,一名壁壘官員說,那里是申家的官邸。
即將抵達官邸時,哈桑看見那座莊園守備森嚴,便立刻帶著去斤族的族人,扛上重機槍沖了過去。
顏六元駐馬等著,沒過半個小時,哈桑就為他打開了官邸的大門。
官邸里已經血流成河,活著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顏六元撥馬前行,他看著官邸里所有人說道:“聽說掌管這座壁壘的人叫做申隱,你們哪個是,站起來說話吧。紇骨顏,你帶人去抄糧倉和軍火庫,能帶走的東西我們全都要帶走。”
說完,顏六元就下馬往莊園里面的別墅走去,直到他坐在別墅客廳里的真皮沙發上,才看向哈桑壓著的中年人:“你就是申隱?”
申隱冷冷的看著顏六元:“草原上的蠻子也敢來中原作亂,你就不怕整個中原的報復嗎?”
顏六元笑了笑:“火種?孔氏?王氏?你覺得誰會為你申家報仇呢。”
此話一出,申隱立刻意識到面前這少年應該非常了解中原,對方此次攻破176號壁壘是有備而來。
“我很好奇,”顏六元的纖長手指敲擊著真皮沙發的扶手問道:“176號壁壘明明早些年是與178要塞齊名的,為何現在如此墮落了。”
申隱死死的盯著顏六元,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一大堆壁壘官員被仆蘭齊給帶到了官邸來,手里還拿著厚厚的一沓紙。
那些官員被按著跪成了一排,仆蘭齊將手里的紙遞給顏六元:“主人,這都是壁壘居民寫下的罪證。”
“看來你們還真不得人心啊,”顏六元接過紙來:“不如我們玩個游戲,你們互相檢舉揭發,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立功表現。”
話音剛落,就立刻有一名中年人跪在地上,用膝蓋一步步的越眾而出:“我檢舉,他們申家在城里作威作福幾十年,把百姓壓榨的苦不堪言,這申隱更是罪孽深重,連下屬的老婆都搶!”
“繼續,”顏六元胳膊搭在沙發上,手掌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說道。
“還有,申隱此人真不是東西,早先還濫殺無辜,抓住草原人就喜歡慢慢施以酷刑!”
有人開了這個頭,其他人的指控就像是打開的水龍頭,再也止不住了。
別墅里嘈雜起來,有人高聲說道:“這申隱還喜歡男的!”
“他前年還曾從外面的流民集鎮上挑選女人和兒童!”
顏六元聽著雜亂無序的聲音似是有些不耐煩了:“好了。”
別墅里立馬又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