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霍建國對上宋清辭溫潤的眼眸，立刻湊上去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叫醫生！”
宋清辭深長的嘆了口氣，不緊不慢的說：“哪里都不疼就是頭疼，我這偏頭疼的毛病看來是好不了了！”
“你說我這是怎么了，這才剛五十出頭就病病歪歪的，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過！”
霍建國粗糲的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宋清辭光潔的手背，唇角微微勾起：“這些年你為了這個家操心太多了！”
“你照顧好了所有人唯獨沒有照顧好你自己，是我對不起你！”
宋清辭又嘆氣，看了一眼霍建國，濕潤的眸子看向天花板：“你這輩子對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可誰叫我愿意呢！”
“你把青春都交給了國家，誰讓我一門心思只想嫁給你，誰讓我心甘情愿地為你生兒育女！”
“我們兩個啊，這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霍建國笑了笑：“可不是，你說人是不是都是賤骨頭，年輕的時候看不到對方的好，等到老了吃不動走不動，到了帶孫子的年紀，又看到對方的好了！”
“想著年輕的時候要是能明白這些多好！”
霍建國一番話說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宋清辭才剛醒來身體很虛弱，她說幾句話就要休息一會，兩個加起來一百歲的人說了大概半個小時。
霍建國喂著宋清辭喝了一點水，宋清辭就又睡著了。
她剛剛睡著沒幾分鐘，顏素就提著雞湯來了。
“爸，媽還沒醒嗎？”顏素看到昏睡的宋清辭嚇了一跳。
只是一個晚上沒有見，宋清辭像是去了一趟鬼門關，臉上的肉凹進去，眼圈和印堂發黑。
沒有一點往日的精神頭。
霍建國還抓著宋清辭的手：“你媽半個小時前醒來，和我說了一會話剛剛又睡著了！”
顏素松了口氣，把另一個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爸，你去洗漱一下吃點飯，我在這看著媽！”
霍建國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宋清辭，搖頭：“我沒有胃口！”
“素素，爸昨天臨時請假，單位有一些重要事情必須處理了，你能不能先在這里陪著你媽，爸把工作都交接完，后面的時間好好陪著你媽！”
“爸，我已經和單位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您就放心把媽交給我去忙您的事情！”
“您就算沒有胃口也要把飯吃了，您現在是媽的精神支柱，家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您處理，您可不能再累倒了！”
顏素一番話給了霍建國一些支撐，霍建國洗漱后勉強吃了幾口飯就去單位了。
出門前，他不舍的回頭了好幾次。
他生怕他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青辭了。
顏素看著霍建國一副不舍的樣子，心里酸澀的不是滋味。
昨天晚上霍行知回去后，和她說了宋清辭的病情。
雖然她有預感宋清辭得的病不好，但是她還是幻想安慰自己，宋清辭這么年輕不可能是絕癥。
宋清辭得了腦瘤而且已經是中晚期了，如果照料好一年的生存期，如果不好隨時會走。
霍行知昨天和她說的時候，她頭一次見霍行知一個大男人哭了。
她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