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原以為運的是私鹽,那想到竟然是一大箱黃金和兩大箱各色寶石,馬車的暗格子里還搜出了八萬兩銀票。七七八八加起來云羅粗略的算了一下,單單是兩箱子寶石就價值不菲,更不要說黃金和銀票了。意外之財總是令人欣喜的,尤其是那金錠子上沒有記號,梅心就更加的滿意了。吩咐云英把所有的馬都帶走,她帶著黃金和寶石不緊不慢的離開了。一天一夜總算是沒有白忙活,梅心回到原先停馬車的地方說:“三娘,你現在就回去,把這三個箱子帶給裕安,讓他脫手全部換成銀票。一半給干娘做義英堂的日常開銷,另一半則讓他護送大將軍回京的時候帶來給我。另外,我給你準備了一千兩銀票,你把箱子送回涼州以后就即刻啟程去安家。”不管是黃金還是各色寶石都太打眼了,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搶來的,為防以后被認出來她還是直接換成銀票的好。再者,她又不打頭面,也不喜歡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留著也沒用,更不可能送人。伸手入懷摸出昨夜里寫的信,梅心遞給她又道:“不用給我省銀子,該花就花,以后每過一段時間我都會讓人去看你的。”說完,云羅把給三娘準備的包袱從馬車上拿了出來,另外再拿了個荷包給她說:“銀票我已經換開了,里面還裝了些散碎銀子。你到了安家經常給我們寫信,我們都會想你的。”明明都是戰場殺伐之人卻仍舊忍不住傷心,五個人從來沒有分開過,驟然分離,梅心心里也有些不舍。但不舍歸不舍,去還是要去的,三娘,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著。落秋最嬌氣,活的也最自我,直接上前抱住三娘依依不舍的說:“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少將軍的。不管吃的用的還是其它什么的,我們有的也一定有你的。不管我們在不在一起,我們都還和從前一樣。”本是傷心離別的氣氛瞬間被落秋給打破了。又好笑,又無奈,三娘哭笑不得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的頭發說:“你以為我是你啊什么都要。行了,行了,以為我是豆蔻呢,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還想往我身上抹。走開,走開,一邊去!”嫌棄的擺手推開她三娘拱手行禮笑容滿面的看向梅心,緊接著又道:“請少將軍放心,我一定會用心學的,爭取早日學成歸來陪在少將軍身邊。少將軍,保重!”再一禮,三娘轉身就離開了。生怕自己會舍不得走,她翻身上馬帶著云英給她點的十個人就頭也不回的縱馬離開了。望著絕塵而去的三娘,落秋終究還是紅了眼眶,但是并沒有讓眼淚流下來。云羅看她難受的厲害,上前摟住她的肩膀說:“行了,又不是不回來了,頂多半年肯定能再見的。到時你給她做條最好看的月華裙,等她回來我們哄著她穿上。”長于軍營在戰場上廝殺,她們都沒有機會穿裙子。不是不喜歡,而是太礙事,軍中大多都是男兒也著實不方便。說起月華裙落秋點了點頭,滿眼期待的說:“好,給豆蔻做完就給她做,她要是不穿我們就把她綁起來。”三娘生的高大,身材也比較魁梧,但并不胖,相反,長年練武讓她看上去很結實,很有力。“綁起來,就你,不被她綁了就不錯了。”眉眼上挑瞥了一眼落秋,豆蔻嗤之以鼻搖著頭就去牽馬了。五個人沖落秋的武功最差,那里能打的過三娘。不過她一向有自知之明,抱住云羅的胳膊就說:“一個打不過就兩個唄,云羅,你幫我。”覺得三娘身量纖長穿裙子一定好看,云羅未加思索便脫口而出道:“那是自然,到時我們悄悄的把豆蔻也綁了。”嘻嘻一笑兩個人興奮的開始咬耳朵,竊竊私語偷偷的說著到時怎么綁豆蔻。見她二人玩心大起梅心甚是無語,收回視線扭頭對云英吩咐說:“往回走上官道,找個有水的地方休息,夜里再趕路。”忙活了一夜大家都累了,早飯隨便啃張餅子對付過去,中午說什么都要吃口熱的,要不然身上就更冷了。云英領命即刻上馬,隨后,大手一揮所有人馬都動了起來。梅心上車不急不緩的原路返回,準備折返回原來的官道上繼續往京城趕。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梅心等人離開三里口半個時辰后晏驚塵帶著自己的屬下到了。一行十五騎按照之前說好的路線打馬狂奔至三里口,可誰知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看到。非但沒有看到自己的商隊,自己的人,就連守在三里口收過路財的人都不見了。十分詭異又出奇的安靜,晏驚塵收緊馬韁勒住狂奔的馬兒皺眉問道:“怎么回事兒,大柱兒他們人呢?”榔榆也很奇怪,但站在馬背上四下張望仍舊是一個鬼影都沒有看到。翻身下馬查看輪印,誰知一蹲下身便看到斑斑血跡。心下大駭馬上就道:“閣主,地上有血。”話音未落另一個下馬探查的人也叫了起來,只聽他道:“這兒也有,還有這樹上,有刀印。”聞聲下馬晏驚塵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后又圍著周圍的花草樹木看了看。見損傷嚴重,他斷言道:“看來咱們是來遲了,貨被搶了。”那些熟鐵原本是由他親自押送與宗政明臻匯合的,可臨時出了點要緊的事耽擱了。所以,大柱兒他們先走,他辦完事就趕緊追了上來,但誰承想竟然出事了。一路從關外進來都好好的,三里口也只是求財而已,怎么會殺人越貨呢?“閣主,會不會是車上的東西被發現了,三里口的士兵連人帶貨一塊抓了,拉走了?”榔榆看路上的輪印很深確定大柱兒他們到了這里。晏驚塵沒有說話,帶著兩個人繼續擴大范圍找。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發現了埋尸地,看上面的土都是新的,他立刻吩咐人拿樹枝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