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香蒲紅了臉,不好意思收回視線說:“嫁人倒沒有想,但若是像長公主這樣的男兒,奴婢……奴婢愿意。”估計是受了落秋的影響,她現在也不喜歡文弱書生了,對王庚那樣壯的像熊的男人反倒是越看越順眼。覺得他力大無比,身形偉岸,單單只是看著就特別有安全感。見她滿臉嬌羞倒不像是在說假話,梅心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瞧了瞧,嘖嘖聲道:“可惜啊,本將軍是個女的,眼下肚子里還懷著一個,要不然娶了你這個美嬌娥豈不美哉!”原本香蒲的臉就夠紅的了,一聽這話更是羞得恨不得躲起來。見梅心沒個正經,一點兒也不像是平日里的樣子,還朝她拋了個媚眼,她羞答答的低眉垂眼道:“李嫂子給將軍備了吃的,奴婢去取了。”說完,禮也不行就落荒而逃了。落秋大笑,將手中的披風給梅心披上說:“少將軍魅力不減男女通吃,一個媚眼香蒲都改稱呼了,長公主也不叫了,直接叫將軍了。”猶記得當年在涼州梅心時常被認成男子的情形,還有一些女子朝她丟帕子香囊的樣子。真是懷念,還能捉弄捉弄人騙騙小娘子什么的,別提有多好玩了。同樣想起在涼州時的舊事,梅心心情大好的瞪了她一眼說:“胡說,什么男女通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將軍是個妖怪呢。行了,時辰不早了,再不出門可就趕不上早朝了。”語畢,抖了抖身上的披風她就離開了。原本她是武將,回京之后該天天上早朝的,但皇帝封了她為鎮國長公主等于是罷了她的官。再加上她現在懷有身孕,皇帝直接讓她閑賦在家養胎了。當不當官的其實她都無所謂,尤其是重生之后更不看重這些,只要能暫時讓皇帝放心,安心,她即便是一輩子閑賦在家也行。這世上沒有人喜歡打仗,更沒有人喜歡戰爭,她上一世之所以沖鋒陷陣戰場上廝殺無不是因為梅家的使命和她的父兄。所以,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梅心倒情愿做一農夫,天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平靜無波的日子。侯府大門外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主街上的雪也早就被掃到了兩旁。干干凈凈的絲毫不影響騎馬兒或者是趕車。飛塵帶一百精衛已經到了,先是留五十人換昨夜里云英帶的五十人,留守此地,剩下的五十人則跟著她入宮。見梅心出來,飛塵等人不約而同的行禮,異口同聲的叫道:“少將軍!”淡淡的應了一聲示意他們免禮,梅心抬腳上馬車眼角的余光卻突然間瞧見了宗政明臻。他沒有騎馬,身邊也沒有馬車,身著禁軍服披著件銀灰色的斗篷。斗篷上縫了一圈兒兔毛,讓他的膚色看上去更加白皙。長身玉立,儒雅俊朗,風度翩翩,一點兒也不像是武將,反倒是像個溫文爾雅的儒將。他是御前侍衛,每天一大早就要入宮跟著皇上一塊兒上早朝,保護皇上的安全。沒想到一大早會在這兒碰見他,梅心微微一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一夜輾轉反側夜不成眠,宗政明臻半個時辰前就到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很想很想見到她,他來了。原本他只是想來看看,但沒有想到她會出門,且還是這么早。看見她朝自己笑,他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動了。快步上前他走到她面前說:“這么早是要回家嗎?”余侯乃是睚眥必報之人,估計她妹妹的事兒沒有這么快結束。看她精神還不錯,他亂了一夜的心突然間安靜了。收回抬起的腳站到地上,梅心實話實說道:“不是,要入宮,你怎么在這兒,不上朝嗎?”心煩意亂徹夜難眠宗政明臻是走路過來的,回頭瞧了一眼梓琛,他面不改色的說:“正準備入宮,誰知道走到半路上馬車壞了。下人說一時半會兒的修不好我索性就讓他回去了,正準備步行入宮呢。”“步行入宮?”心中一怔,梅心下意識的去看他的鞋。覺得天太冷了,雪天路滑,此處距離皇宮還遠著呢,她想了想說:“我現在要入宮,明臻若是不介意不如與我共乘入宮。”暫時沒看出來他們母子有什么壞心,他又多次幫忙,梅心誠意邀請。反正馬車大,他又不胖,多坐一個人也沒有什么關系。知道她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宗政明臻在開口前就料到了。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欣喜,而是微微一怔說:“可以嗎?”男女有別,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都應該避諱,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個寡婦。不過,梅心顯然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也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個女人。因此,她毫不猶豫的回答說:“自然,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且還是順路,道兒都不用繞,怎么不行。上車吧!”在梅家三十萬大軍中長大,梅心對于男人其實并沒有什么避諱。相反,她天天都跟一大堆男人在一起。訓練、過招、吃飯、睡覺,周圍除了落秋幾個人全部都是男人。而除了身體上的不同,她覺得自己和男人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區別。她做人只求堂堂正正無愧于心,至于別人怎么說怎么看她管不著,也不在乎。縱然早就料到了,真的聽到她答應宗政明臻還是很高興。拱手行禮,他道:“多謝!”“客氣了,上車吧!”語畢,梅心抬腿率先上了馬車。宗政明臻一點兒也不客氣,等她進去以后他就上了馬車。馬車寬大再坐五六個人也夠,云羅擔心他們要喝茶無人伺候,叫了香蒲一起進馬車伺候。四個人分別在四個角坐下,香蒲將之前去廚房提的兩個食盒放到暗格之中。食盒下面放了炭火,不擔心會涼掉。解下身上的披風放到一旁,梅心看到兩個食盒突然間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樣說:“明臻兄出來的這么早,不知可用了早飯?”一夜未睡,滿腦子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宗政明臻根本沒有心思吃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