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門口原本在家里待著沒有跟過來的云羅進來了,微微一笑將手中拿著的厚披風給梅心披上說:“路上碰見了豆蔻,奴婢不放心就過來了。”三娘不在,落秋又挨了板子在養傷,豆蔻護送許氏回去,她實在是不放心梅心身邊無人伺候。再者,女眷話事云英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也不好一直跟著,只能在外面等著,為防有什么不測她自作主張的來了。梅家的信號彈是特制的,幾十里外都能看到。因此,梅心并不意外,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她穿好披風回頭看向走過來的虞念秋說:“外面冷,虞姑娘也趕緊把衣服穿上吧。”微微一笑虞念秋道:“是,多謝長公主關心!”語畢,等候在門外的丫鬟捧著衣服進來了,展開斗蓬幫她穿上了。沒想到虞念秋的斗篷竟然是粉紅色的,梅心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風。漆黑如墨與粉紅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忽然間現自己真的不像女子,穿上女裝也不像。察覺到梅心的目光,又看她皺了皺眉頭,虞念秋心下一緊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怎么,怎么了,是我身上的衣服臟了嗎?”不確定的回頭看丫鬟,丫鬟搖了搖頭,示意衣服沒有任何問題。未語先笑梅心淡淡的說:“沒有,就是覺得你這斗篷的顏色挺好看的,也很襯你的膚色。”她說的是大實話,長的水靈靈的小姑娘穿上粉色的衣裳更粉嫩了。不像她,甭管多大穿上粉色的衣裳都別扭,而且與她的氣質也不搭。領兵多年殺了數不清的敵人,梅心身上可以說沒有一絲絲女子該有的溫婉,有的只是掩蓋不住的氣勢與英氣。所以,甭管她現在幾歲都不是虞念秋這樣的小姑娘了。心中一怔登時一愣,虞念秋受寵若驚的笑了笑說:“謝長公主夸贊!”“嗯”了一聲收回視線,梅心抬腳邁步跨出了門檻,然后率先走出去了。緊跟其后,虞念秋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聽聞長公主回京不久,也是頭一回來皇覺寺嗎?”看祖母以及魯太夫人剛剛的反應這門婚事差不多了,她想跟梅心套套近乎打好關系,然后打聽一下梅瑾澤的情況。聽說他長的五大三粗壯的像只大黑熊一樣,她不免有些擔心和害怕。梅心和她的想法差不多,也想多了解了解她,點了點頭說:“在涼州的時候經常聽我干娘提起,說皇覺寺香火旺風景好,今日趁著盛會來走走。你呢,平日里喜歡燒香拜佛嗎?”雖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卻并不反感,再者,世道艱難生活不易,求個心安求個安慰也不錯。搓了搓手里的帕子,虞念秋有些糾結的回答說:“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我祖母說了女子就該多讀書,沒事多抄抄佛經修身養性。不瞞長公主說我這些年抄了很多佛經,心經、金剛經我都能背誦。”腹中有書氣自華,她從小到大真的讀了很多很多的書。所以,身上的書卷氣不用刻意去裝扮就十足。心頭一秉梅心有些驚訝,隨即言道:“經書晦澀難懂,怎么想起來要背它呢?不怕你笑話,我生來不愛讀書,平日里除了兵法必須看以外基本上都不看別的書。對了,你都讀過什么書,最喜歡哪一類的書?”每個人的喜好不同,喜歡看的書自然也都不一樣,而從她喜歡看的書中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喜好,從字上也能判斷出一個人的性格。一前一后的繼續往前走,虞念秋照實說:“我喜歡史記,但我祖母說姑娘家不應該看這個,應該看女則女訓女四書,女論語和烈女傳。所以,我基本上除了跟著先生學過四書五經以外就沒有學過其它的了。”中庸大學她想學的可祖母說沒用,讓她多練琴另學習女紅和廚藝。滿了十二歲以后開始學管家,學庶務。聽她一口一個“我祖母說,我祖母說”梅心不由自主的微微凝眉,張口言道:“早就聽我外祖母說你特別孝順,百依百順,真是令人敬佩。”瞬間,梅心對她好感盡消,也忽然間現她沒有主見,基本上全聽她祖母的。若是納妾或者是給下面的弟弟們娶媳婦都還無所無謂,沒主見就沒主見只要聽話就好。可大哥是未來的涼王,他未來的妻子是涼王妃,是梅家的當家主母,以后涼王府在京中的大小事都是需要她拿主意的。她沒有一點兒主見難不成遇到點兒事還要先跑回家問她祖母或者是聽下人的?想想就覺得可笑,覺得不可思議,不合適。興許是梅心說話的聲音太過平靜,基本上都在一個調兒上,虞念秋沒有聽說她的言外之意,當作夸贊似的言道:“百善孝為先,該當如此。況且我是祖母一手養大的,不管她老人家要我做什么我都會言聽計從,我都會好好孝順她老人家的。”就像這次來京城一樣,她聽說梅瑾澤是個武夫其實打從心底里還是有些排斥和抗拒的。但祖母說梅家好,梅家人實在,梅家男兒不會納妾,是門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親事。納不納妾的倒無所謂,可她不想嫁給一個目不識丁粗俗野蠻的武夫,更不想來日做寡婦。既然不合適就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梅心出于禮貌點點頭表示贊同的說:“應該的,前面拐個彎就是大雄寶殿了,我們過去吧。”話不投機半句多,梅心一時間真不知道要跟她說什么了。好在前面不遠就到了,一會兒找個機會脫身吧。由于梅心和顏悅色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自我感覺良好的虞念秋繼續跟著她往前走。須臾,二人轉過彎迎頭就碰上了宗政明臻和梓琛。想起先前在林子里的親密接觸梅心有些不自在,臉也不自覺的紅了,目不斜視輕咳了兩聲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她就快步往前走去了。嘴角上揚宗政明臻瞬間就笑了,覺得她此時此刻別扭的樣子真可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