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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春知道,她自己也很清楚,可是她們就是沒有辦法改變。而她們如果真的變了也不再是她們了,更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默默無言抱頭痛哭,而不久之后胡桃稟報說皇上已經到了章華宮外,正在下攆。
眼睛紅了不知如何見駕,梅琳瑯想了一會兒便吩咐建春先退下。
建春求之不得拿著手中的香就從偏殿離開了,而這一夜因為她哭了皇上并沒有碰她。
相愛之人同榻而眠本是令人歡喜雀躍之事,可兩個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無所適從。尤其是皇上程瑞清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雙手更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遇到心愛的人無處安放。
知道后宮美人無數,她閉門不出的這八年他又大選了兩次,她惡心的厲害。那怕是他今夜特意熏了她喜歡的花香,她也不想靠近他,更不想跟他有一丁點兒的接觸。
無香,不想費事兒,梅琳瑯忍了又忍才伸出手主動握住他的手說:“最近一段時間皇后娘娘時常來看我,我雖比她年長卻十分聊得來,覺得投緣想多親近親近,明兒一早想過去拜見她,不知可否?”
或許是出于內疚最近他十分體貼,聽下面的小太監說他近半個月除了去過皇后宮中一次就再沒有去過其他后妃宮中,而大半時間都待在她這兒。
聽著她小心翼翼的詢問皇上心中一緊,覺得對不起她,他緊緊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說:“若是請安就免了,你身子不好天氣又冷必須好好靜養。這兩天風又大,眼看著又要下大雪了,再凍著了。”
皇后賢惠也知道她的情況,每隔兩日也會詢問太醫,自是不會與她計較這些。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皇后竟與她聊的來,要知道她從前可是最不耐煩跟養在深閨里的女子說話的。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聽在梅琳瑯的心里卻猶如針扎,也覺得很諷刺,像個笑話:“不過是流了點兒血那有那么嬌氣,再說皇后娘娘都來看我這么多回了,我也應該過去拜見。皇后統管六宮不易,我又才升了位份,若恃寵而驕不將皇后放在眼里,豈不是給別人可乘之機。”
側身朝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梅琳瑯輕輕的扯了一下他的手又道:“國有國法宮有宮規,妻就是妻,妾就是妾,皇上總不會是想讓別人說你寵妾滅妻吧。”
一字一句如杜鵑啼血,八年前她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可是八年之后她卻輕輕松松的就說了出來。皇上聽著百般不是滋味,心里更是扎了把刀似的,但偏偏他又不能說什么。妻妾,他原本可以選擇的,八年前他是可以封她為后的,可是因為賭氣而錯過了。
眼下皇后賢良淑德母儀天下,她再也沒有機會了。年少時他許諾非她不娶,此一生只她一妻,到底是食言了。
側身與她面對面的望著,皇上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說:“琳瑯,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