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還覺得梅心說的挺在理,但聽著聽著聽到后面就不對了。知道她就是嫌麻煩不愿意穿,許氏從丫鬟手中拿過那套鵝黃色的衣服在她身上比了比然后對著鏡子說:“十八歲原本就是嬌花一樣的年紀,這顏色你穿上怎么就嫩了,怎么就穿上不倫不類了?行了,你也別挑了就穿這套吧。你們兩個趕緊過來給她換上,再重新裝扮,口脂也得抹些,你這還梳過妝的也太素了。”
她都要當祖母的人了出門都還打扮一番,她倒好,仗著自己長的好啥也不抹就出來了。這也就是外甥女,要是親閨女她非得天天在她耳邊念叨她不可。
女人活的就是個體面,自己都不知道打扮以后還指望著誰喜歡。再者她還沒有嫁人呢,這般粗糙以后可怎么討未來夫君喜歡。
活了兩世還從來不知道許氏有強勢的一面,梅心有些怕了她說:“這外面罩的紗衣怪冷的還是算了吧。小表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不如送給她穿吧,她長的白穿上一定特別好看。”
上一世來家中做客她見過她,皮膚白皙嬌小可人,穿黃色衣服必定比她好看多了。
說曹操,曹操到,許氏膝下最小的女兒魯橙蘭走了進來。看到梅心眉開眼笑,她笑瞇瞇的張口言道:“多謝表妹想著我,只可惜這衣裳是按照表妹的尺寸做的,我比你矮了一個頭,想穿也穿不了啊。”
屈膝給許氏行禮,她緊接著再道:“溫國公夫人來了,祖母請母親趕緊過去一趟。”
笑著起身伸手接過許氏手的中的衣服,她朝梅心努了努嘴眨了眨眼睛,然后催促許氏趕緊過去。
關于溫國公夫人進宮求見皇后娘娘的事兒許氏有所耳聞,知道嘉靖縣主溫如顏今日也來了,她忙道:“行,我先過去,你看著她換衣服。家里就數你最會梳妝,你重新給她梳梳妝。明明長的不差偏偏不知裝扮,明明貴不可言卻天天素面朝天。說起來都怪你爹,當初若不是他……”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只聽魯橙蘭急急言道:“母親,祖母還在等呢。”
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許氏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梅心,見她面色如常她道:“行了,不說了,我走了,你們也都快著點兒。”
高朋滿座只等東道主出場,再磨蹭下去只怕過會兒就要開宴了。
雖然話被打斷了可梅心并不傻,她知道許氏在責怪父親,責怪他當年娶了上官新柔。可是她忘了,如果當初不是爹爹娶了上官新柔,她又從哪兒來呢?
說起來血脈相連是怎么也割舍不斷的,不管上官新柔多么恨她,嫌棄她,都改變不了她是她女兒的事實。她也一樣,不管她心里多怨、多惱、多恨也依舊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
母親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恥辱,也是她這一輩子永遠也忘記不了的痛。
“表妹,你別多想,我母親她就嘴快并無他意。”看梅心臉上笑意全無似乎有些不悅,魯橙蘭將手中的衣服遞給丫鬟又接著道:“聽說涼州苦寒曬的人黑,我瞧著表妹這膚色挺好的,想來傳言誤人。”
聞聲回神淺淺一笑,梅心不失禮貌的說道:“不是傳言誤人是京城的水養人,皇后娘娘以及舅母們給我的養顏膏也好用。你瞧,不過用了一個月而已這臉就水潤了不少,等再用兩個月估摸著我大哥回來都不敢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