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緊欣喜若狂,溫如顏滿目不敢置信的沖口而出道:“聘禮?我有聘禮?你要到我家下聘禮?”
不怪她不相信,實在是梅心昨天的態度太嚇人了,而與今天的態度也有著天壤之別,幾乎可以說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與她昨天所見以及她心中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估摸著自己哪兒說的或者是做的讓她誤會了,梅心不緊不慢的回答說:“自然,我爹雖然是續弦但也不能虧待你,更何況你等了他這么多年,理該如此。京中的聘禮我打聽了一下,官宦人家大多都是六十八、八十八,太子成婚是一百二十八。我倒是想準備一百二十八抬聘禮,但你也知道梅家現在的處境,真的不好太張揚。我想著取九九之數吧,希望你和我爹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同是女子,梅心清楚的知道大婚之禮對于她而言意味著什么,而且她從未婚配,應該給她一個不說驚喜但也絕不寒酸的婚禮。
如果說先前只是吃驚的話,那么此時此刻無疑就是震驚和歡喜了。梅心昨天說不準她帶陪嫁過去,她以為就是像納妾一樣一頂轎子把她抬進涼王府去,那想到根本就不是這樣。
非但不是這樣還令她十分滿意,九九之數,看來她真的已經接受了自己,并且認同了自己。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以致于始料不及,溫如顏感動的一塌糊涂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起身再次向梅心行禮,她一個勁兒的說謝謝,謝謝!
梅心這么做并不全然是為了她,也為了自己的父親。所以,談不上什么謝謝,認為這都是自己身為女兒應該做的事情。
看她淚如泉涌哭的幾乎不能自已,梅心勸慰了一番后就先讓她回房休息了。
下午將收拾好的東西全部給她帶走,梅心親自送到馬車上后再看著她離去。
看梅心派王庚以及一行十幾騎送她回去,安琦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昨天說的那樣絕情,不近人情,今天……唉……”
笑而未語轉身回去,梅心一邊兒走一邊兒說:“雖然說馭下有點兒不太合適,但恩威并施是必須的。我要是一開始就讓她輕輕松松的進來,那以后且有苦頭吃呢。現在好了,她對我感激不盡,我也會善待她,豈不是兩全其美。”
上一世血的教訓不止是讓她變的謹慎小心,更多的還是圓滑。而同樣的一件事用不同的方法去處理所產生的后果也不一樣。她了解世家女也知道溫國公府的人在打什么主意。所以,她必須快刀斬亂麻斷了她所有的念想,然后再慢慢兒的給她希望,如此一來她就會特別容易滿足。
人容易滿足就會容易感到幸福,她幸福了就會珍惜,她就不會輕易的去打破眼前的幸福。
仔細想想倒還真是如此,安琦正與她肩并肩的往回走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還真別說你到了京城以后真的變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之前我還一直特別擔心你會被人利用、陷害,現在我終于可以放心了。”
希望梅瑾澤回來以后也能有所改變,要不然什么事兒都讓她一個人操心,都讓她一個人想,那還不得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