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在心不是梅心想停止就能停止的,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擔心他也沒有用,她淡淡的說:“不管怎么說此事都因我而起,我應該對他的安全負責,下雪天他一個人走不遠,派暗衛去找吧。世道亂,他生性純良,找到了就跟著他,暗中保護,直到他安全回到安家為止。”
他這一代兄弟不多,醫術在安家又是佼佼者,再加上兩家的關系,他又為她做了很多,于情于理都不能讓他有事兒。
云羅領命,梅瑾澤拄著拐杖過來了。看她站在廊下吹風,頭發上還有雪花,他甚是不悅的說道:“多大的人了總說也不聽,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真當自己是男人,鐵打的筋骨啊。”
抬手上前趕緊扶住他,梅心微微一笑道:“從前打仗在雪地里一趴就是大半個時辰也不見你罵,現在吹點冷風就緊張兮兮的,太過了啊。”
或許是從小得不到母愛吧,她并不反感哥哥的管教。相反,每一次挨罵她都覺得很幸福,也證明她也是有人關心的。
將拐杖丟給青魚,梅瑾澤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說:“從前跟現在能一樣嗎?從前是你死活要上戰場,我和爹沒辦法,怕你上了戰場回不來,只有狠心訓練你。現在不一樣了,你是當娘的人了,萬事都得為孩子考慮,為孩子著想,不能再任性妄為了知道嗎?”
梅心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兒,做到做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怕他繼續念叨,她十分乖巧的點頭說道:“知道了,能不知道嗎,見一面說一回,我這耳朵現在都起繭子了。”
“小心腳下!”
抬腳跨過門檻,梅瑾澤扭頭瞪了她一眼說:“起繭子了還記不住,我看還是念叨輕了。這也就是爹不在,爹在我才懶得念叨你呢。云羅,你也是,什么都隨她,下回再讓我看到她在廊下吹冷風,先罰你。”
云羅稱是,然后命人傳飯、擺飯、上菜。
因為好友的突然離開梅瑾澤心里有點兒煩,沒吃晚飯就過來了。看一桌子素淡無味的菜連紅燒肉都沒有一碗,他拿起筷子說:“去叫青魚拿肉來,這吃的都是什么,吃這些還不中啃餅子呢,能吃飽嗎?”
男人食量大,他又是無肉不歡的人,看清湯寡水的一點兒食欲都沒有了。
梅心在喝藥調養身體,吃的相對比較清淡,看他不喜歡,忙吩咐云羅再去做幾個肉菜過來:“你傷還沒有好,肉還是少吃點兒。”
提起忌口之事梅瑾澤就想起了宗政明臻,放下手中的筷子說:“爹明兒就到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后天可真就攻打京城了,宗政明臻要是一直沒有動靜你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