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擠出一絲微笑比哭還要難看,梅心道:“我沒事兒,不冷,咱們快走吧,爹肯定在宮里等急了。”
馬鞭一揮就沖了出去,梅瑾澤怕她出事兒,二話不說就趕緊跟了上去。
入夜后宗政明臻回了家,剛坐下衣服都還沒有來得及換白玉蘭就過來了。看他滿臉疲憊最近瘦了不少,她接過丫鬟手中提著的食盒道:“聽說上官新柔死了,后事都料理妥當了嗎?”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事兒今天在京城上下都傳遍了。
起身行禮接過食盒,宗政明臻自己放在桌子上打開說:“嗯,做了場法事已經入土為安了,沒事了。娘,明兒就開始收拾東西吧,能賣的都賣了,賣不了的就先放著,等登基大典一過咱們就跟大姐一塊兒走,以后……就不回來了。”
到底當過皇帝,梅家人不在乎也怕被人拿來做筏子,更怕好不容易平靜的局面再起波瀾。所以,為了大家好,還是離的遠遠的吧。
由于之前不是這么決定的也不是這么跟她說的,白玉蘭大吃一驚道:“不回來了?那祖宗祠堂和祖產呢?”
不可能賣了吧。
心中煩悶說不出的難過,宗政明臻自己給自己盛了碗鴿子湯坐下說:“祖產不能賣,我會留人看著,至于祠堂把祖宗牌位都帶走就是了。”
一天沒有吃飯了,嘴皮子干干的,喝了口熱湯潤嗓子暖胃,他感覺舒服了一些。
瞧兒子眉心緊鎖似乎遇見了什么難事兒,白玉蘭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說:“兒啊,是不是今天你出去見到梅心她說什么了?”
搖頭示意沒有,宗政明臻放下手中的湯碗就開始悶頭吃飯。
看他愁眉不展很不開心,白玉蘭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又說道:“既然不是那這是怎么了,莫不是皇上反悔了,把爵位收回去了?”
不太可能,要知道梅戰南為人從來都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絕不會出爾反爾。
再次搖頭說不是,宗政明臻咽下口中的飯菜悶悶不樂的說:“都不是,您別瞎猜了。大姐呢,這么早就睡下了?”
說出去怕是沒有人會相信,自打將皇位傳給梅戰南,自打回了家,她就跟沒嫁人之前一樣,每天幫著母親打理家務繡繡花,要不然就是教兩個孩子讀書,日子過的清閑又愜意,而皇位一事塵埃落定以后她整個人明顯都放松了。
不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再想著怎么對付敵人,不再想著怎么收服各方,她關起門來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看他明顯不愿意說,白玉蘭瞪了他一言,然后沒好氣的回答說:“早什么早,晚膳時間都過去大半個時辰了,誰像你一樣現在才回來。我問你,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你心里對梅心對兩個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說兒肖母,可兒子在性格上是一點兒也不像她,像死去的丈夫,思慮太多瞻前顧后,以致于在碰到感情的事兒上會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