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放心不下,終究還是擔心她,終究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終究還是忍不住不管她。
關于此事安琦正一大早入宮就聽太子梅瑾澤說了,十分生氣也覺得她太好欺負了,眉頭緊鎖鄭重其事道:“你大婚在即就不要管這些事兒了,阿澤他會處置,你就在家安心待嫁吧。”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蘇妙弋敢算計小公主自然要受到懲罰,且太子看在她父母的面上已經法外開恩,她若再插手此事太子就難做了。
親疏有別,縱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況且她又是故意為之,其心可誅,非常可惡。
梅心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要知道這事兒跟干娘沒有一點兒關系,她當年也曾將蘇妙弋帶走,她不該替女兒受過。
覺得他肯定是誤會了,梅心欲言又止的說:“我……我沒想管,我只是有些擔心干娘的身體罷了,你也知道她……她……”
話未說完安琦正就不想聽了,直接打斷她的話說:“她沒有你想象中的脆弱,相反,她比你看到的還要堅強,而且身為母親她不可能今天才知道女兒的心思,她不可能承受不了。心兒,我知道有些話不該說,說出來傷人,你也不愿意聽,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她之所以哭的暈倒,有一半都是給你看的,原因很簡單,她希望得到你的同情和可憐。”
不得不說袁暮秋很了解她,也知道她是一個特別重情的人。所以,東窗事發后既不包庇也不袒護,反倒是要求重處。
其實,她要是幫女兒說話不分是非黑白,反倒令人厭惡,也不能讓太子解氣,這么一弄不止是梅心心疼她,就連太子都不好下重手懲治了。
梅心知道,大哥昨天也狠狠的教育了她,但那又怎么樣呢?蘇妙弋畢竟是她的女兒,女兒犯了錯身為母親肯定是不忍責罰,肯定是要幫她的啊。
見她不語,似乎并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安琦正又十分嚴肅的說道:“至于蘇妙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兒幸好是小公主沒有事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必須陪葬,殺女之仇不共戴天,任何人都不會放過。所以,你與其有空擔心她們倒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聽阿澤說你這兩天不舒服,胃病又犯了,我給你診診脈吧。”
說著,不待她答應他就伸出了手,掀開她的衣袖就幫她診起了脈。
由于他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兒,梅心倒也沒有覺得被冒犯,反倒是乖乖的讓他診脈說:“我沒事兒,就是前兩天吃了涼的一時不舒服,今兒好多了。安大哥,你說的我都知道也都明白,可她畢竟是照顧我長大的干娘啊,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去看看她?”
袁暮秋是個熱心腸,對誰都好,再加上安琦正與梅瑾澤的關系,在涼州的時候也沒有少照顧他。
看她可憐兮兮眼中有哀求之意,安琦正沉默不語,一直等把完了脈才收回手說:“知道了,我會去看她,但不是現在,等蘇妙弋的事兒有了結果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