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按理說以他和梅心的關系,若是成婚肯定會把媳婦和孩子帶來,沒帶孩子就急匆匆的過來,這是賊心不死啊。
自從二人合好以后梅心就特別留意宗政明臻的反應,從他話中聽出一股子酸味兒,她笑了笑說:“原本是想一家子過來的但他媳婦懷孕了,一路舟車勞頓再加上水土不服,這會兒正在家里躺著呢,過不來。等兩天吧,等兩天我過去看她,再看看伯母,我也很長時間沒有去安府了。”
忙,每天都忙,特別是比武招親之前更是忙的腳不沾地,而如果家里不是有兩個孩子,她不放心,肯定就住在衙門里了。
情不自禁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腦勺,宗政明臻一臉寵溺的提醒道:“你忘了,大哥給你下了禁足令,大婚之前你哪兒都去不了了。”
眉頭上揚恍然想起,梅心提了提唇角道:“看我這記性,還真是,那就等大婚之后吧,等大婚之后我去看看安伯母,順便再向她請教請教孩子的問題。”
拋開醫術,安家幾兄弟都被教的極好,安家幾個媳婦也都娶的好,個個不爭不搶團結友愛,一家子其樂融融熱熱鬧鬧。
宗政明臻覺得自己被母親養的很好,不需要請教別人,直接問自己母親就是了,拉著梅心一邊兒往飯廳走一邊兒跟她說了起來。
長公主府內上和下睦異常熱鬧,王翰林家卻起了一場風暴,且前所未有,一向溫和有禮的王夫人雷霆大怒,與成婚數十載都沒有紅過臉的丈夫大吵大鬧:“你不要跟我說前程,也不要跟我說開不了口,我們王家世代都是讀書人,讀書人什么最重要?名節,名節最重要,不是你的前程,不是整個王家的未來,相反,你失了名節還算什么讀書人。”
“窮秀才尚且不為五斗米折腰,你為了高官厚祿就不管兒子的死活了,就不管他以后的幸福了,就不顧我們數十年的夫妻情分了。你去,你現在就給我去,退婚,必須退婚!”
聲大如雷怒目金剛,王夫人哭的兩只眼睛紅腫似瘋了一樣。
成婚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妻子這般模樣,這樣瘋狂,王翰林又氣又急又十分心疼又萬般委屈的說:“我要怎么說你才能明白,我要是想高官厚祿我還等到今天,我早……”
“早什么,早就娶了江家的大小姐是吧。你后悔了是吧,你后悔當初沒有做江家的東床快婿是吧,要是靠著江家,你現在都進內閣了是吧?”怒火沖頭口不擇言,一時情急把深藏在心中的話就說了出來。
王翰林冤枉,氣死了,抬手指向她道:“你,你,你這說的都是什么話,江家……江家,你簡直,你,你不可理喻,胡攪蠻纏,胡言亂語。”
讀書人,吵架都特別斯文,而且也不會說臟話,氣的渾身發抖都沒有破口大罵。
夫妻多年,話一出口王夫人就后悔了,但說都說了覆水難收,盛怒之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嫁給他這么多年自認做到了賢妻良母,成婚之后大事小情也都順著他,今兒只兒子退婚這一件事兒他就不愿意,她瞬間覺得特別委屈:“是,我不可理喻,我今兒就是不可理喻了,你去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