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像鴨子還像鵝,只是他不敢說。
渾身酸疼沒力氣跟他計較,蘇裕安抓住小豆子伸過來的胳膊說:“先記著,等我好了再跟你算賬。豆子,一會兒出宮你就先回去吧,讓青魚送我回家。”
到底才十四歲,回去晚了也怕梅心擔心。所以,還是讓他早點兒回去,省得他亂說。
小豆子想去看看袁暮秋但見天色已晚就答應了,以為他已經看了信,他一邊兒扶住他往轎子內坐一邊兒說:“信你寫好了就交給我,即便我不回去也有人帶回去。”
身在軍營去留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也不是太子爺一個人能決定的,他想要留在京城還得梅心答應,梅心不發話誰也不敢說。
“信,什么信,誰寫給你的,是不是二鶴?”說話間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了,以為是涼州軍營中那個自己所熟知的老朋友好兄弟,青魚二話不說就打開了。
心中一怔登時一愣,正準備開口并且伸手阻止他時,他念出來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婉之!”
“婉之?婉之?”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兒聽到過呢,想啊想,想啊想,青魚突然間就想起來了,并且一拍大腦門子猛地抬頭說:“我知道了,二小姐,梅婉之。”
哈哈大笑覺得自己太聰明了,單單憑兩個字就知道這信是誰寫的。
他是高興了蘇裕安卻愣住了,如遭雷擊,如當頭棒喝,如六月天飛雪,水深火熱。
愣住的不止他一人,小豆子也大驚失色,因為給他信的人不是梅婉之,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信是她寫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她,她這是喜歡蘇二哥啊。
咯噔一聲暗叫壞了,小豆子松開扶住蘇裕安的手就趕緊把信搶回來了,并且疾言厲色道:“你喝醉了,胡說什么,趕緊走,宮門落鎖就出不去了。”
梅婉之是誰,那是長公主梅心的親堂妹,是梅家二房長女,且她不止成婚還和離了,膝下還有一對兒龍鳳胎,眼下在涼州是人人都知道的寡婦。
寡婦門前是非多,此處又是宮中,蘇家最近又不太平,萬一傳開了,她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梅二老爺可不是明理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帶信,私相授受,那肯定會氣死的。
當年梅二小姐被接回家就被他萬般嫌棄,無奈之下不得不遠走涼州,眼下此事要是傳開了,那梅二小姐還活不活了。
茲事體大蘇裕安瞬間打了個激靈,看青魚還沒有明白過來,抬腳就踢了他一下說:“不想死就管好嘴,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讓長公主知道了,太子殿下都救不了你。”
梅心護短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兒,而且梅婉之已經很可憐了,若因他再受傷害,他于心不忍也無臉再見梅仲愷了。
一腳踢在膝蓋骨上青魚痛死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忙摸了摸腿說:“我又沒說什么,是信上……”
狠狠一瞪他閉嘴了,扭頭看了一眼抬轎子的兄弟,他朝他們說:“二爺的話都聽見了,不想死就把嘴給我閉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