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羅也想知道,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緊張,感覺比敵人來了還慌:“誰知道呢,我昨兒一宿都沒有睡好,比我自己成親的時候還緊張。少將軍,你怎么沒脫衣服啊,你怎么穿衣服進去了?”
哎呀呀,剛倒進去的花汁子,這下全染衣服上了。
沐浴的時候不習慣有人在旁,這些年更沒有讓誰伺候過自己沐浴,梅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解開里衣帶子不以為意的說:“沒事兒,反正是白色,染成紅色喜慶。”
要是染上以后不褪色那自然是喜慶,可這桶中只單純的是花汁子,不可能全染上,半紅不紅那就是不是喜慶,那是氣人了。
都已經染上了,撈出來也沒用了,云羅嘆了口氣說:“算了,算了,就這樣吧,少將軍,你把頭仰起來就別再動了,現在要給你敷臉了。”
皇后娘娘特意交代,說出嫁當天再敷一次臉更好看,讓她們一大早就準備著,千萬別忘記了。
對于敷臉這件事兒梅心真不喜歡,黏糊糊的看著就惡心,最主要洗掉的時候也很麻煩,但偏偏還真能變白,以致于不喜歡也得忍著,也得配合,誰讓她也想做個美美的新娘子呢。
看她仰頭后直皺眉跟上刑場似的,三娘忍不住笑道說:“您這是什么表情,知道的是敷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刮骨療傷呢。”
笑聲四起梅心自己個兒也樂了,哈哈大笑說:“可不是,你們瞧我這姿勢,兩只手抓住浴桶,真跟關二爺刮骨療傷似的。”
說話間不知怎么一大早就起來的落秋進來了,看她們一個個樂不可支笑的前俯后仰,手扶著腰進來說:“什么好事兒笑成這樣,也不等我來了再說。”
聞聲回頭七八雙眼睛齊齊看向她,見她是一個人進來的三娘忙過去扶住她說:“少將軍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吃完早飯再過來,你這么急干什么?”
往后瞧也沒見著人,知道她肯定是一個人走過來的,三娘又忍不住說:“得虧韓太醫脾氣好,要不然遲早會被你嚇死,昨兒才挨完訓,今兒又忘記了,我看你非得那天摔一跤不可。”
“呸呸呸,別咒我,我腳下可穩著呢,別說是走路了,現在上戰場殺敵都行。”除了看不見自己的腳尖外并沒有什么不方便,更何況她是習武之人,下盤穩著呢。
看她一眼云羅都懶得說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木片往梅心臉上涂珍珠膏說:“涂上以后不能笑,不能動,要不然容易開裂,會留下皺紋。”
梅心知道,不過她并不在乎,隨著一年比一年大誰不會長皺紋呢,而宗政明臻若是連她臉上長皺紋都不能接受的話,那么她肯定會休了他。
尚未成婚就有了被休的可能,宗政明臻要是知道了肯定急死了,肯定會說自己不在意,就算是梅心垂垂老矣,她也是他最心愛的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