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梅子爍提著衣角跑進來了,一邊兒跑一邊兒大聲嚷嚷說:“還有我,還有我,我也最好看了。”
習慣性的撲進梅戰南懷里,爬到他腿上,梅子爍又說:“還有我大哥,還有我爹,我們都是最好看的人。”
自小到大不管走到哪兒都被人夸,梅子爍對自己的容貌十分有信心,而且昨兒姑姑和祖母都說了,爹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雖然他也不知道美男子是什么東西,但沾了美字就一定好看。
他跟大哥是雙生子,長的一模一樣,他是好看的人,大哥也自然是好看的人。
不知他幾時改了口,梅戰南又驚又喜說:“你爹,你爹都不敢這么說,鬼靈精。”
扭頭躲開他伸過來刮自己鼻子的手,梅子爍一本正經的說:“我爹謙虛,我說的是事實,外祖父不是說了嘛,做人要實事求是,不能信口開河。外祖父和外祖母常常說我長的好看,我爹長的像我,自然也一樣好看。”
語畢,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溫如顏,梅子爍又道:“外祖母,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但凡是嘴甜又機靈的小孩兒就沒有人會不喜歡吧,溫如顏滿眼疼愛的看著他說:“對,對,我們家子爍說什么都對。來,外祖母抱,你外祖父膝蓋不好,外祖母抱你出去玩兒。”
年輕時打仗不要命,落下一身舊傷,再加上不知保養,也沒怎么管過,漸漸上了年紀就容易發作。這不,前些日子撞了一下,一變天就疼了起來。
梅心最近都在府中沒有出門,不知他腿疾犯了,馬上將兒子抱下來說:“召太醫看了沒有,太醫怎么說?”
一生戎馬,戰功累累,都是拿命換來的。因此,梅家的男人都不長命,幾乎就沒有活過五十歲的。
父親的身體她知道,上一次受重傷足足養了半年才下床,這幾年雖然一直用藥養著,但傷了就是傷了,再怎么養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大喜的日子不想告訴女兒這些事兒,也不想她為自己擔心,梅戰南擺了一下手說:“無妨,安太醫已經看過了,也上了藥,現在都好了,不疼了。女兒啊,你婆婆不容易,年紀輕輕的就守寡,你嫁過去后不是什么大事兒就都隨她。常言道,家和萬事興,咱們給人家做媳婦兒得大度點,不是得尊老愛幼嘛。”
抬手拍了一下腿,他欲言又止道:“當然了,孝順婆婆是應該,但爹也不是讓你處處都忍著,讓著。你婆婆不對你回來跟爹說,爹給你出氣,千萬別自己沖在前面,過日子不是打仗,別一言不合就拔刀,有時候該迂回還是得迂回,該哄著還是得哄著,明白嗎?”
身為父親這些話原不該他來說,但上官新柔死了,即使在世她也不會跟女兒講這些,溫如顏又似乎不太合適。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自己說吧。
自幼熟讀兵法梅心怎會不知,只是以白玉蘭的性子以及自己對她的了解,大概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況且,不還有宗政明臻的嘛,他對付他娘可是很有辦法。
點頭答應,梅心道:“嗯,女兒明白。爹,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女兒會和明臻好好過日子,也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