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聽到動靜的宗政明臻也醒來了,看梅心起身要走他本能的拉住她的手說:“去哪兒?”
回頭看他微微一笑,梅心壓低聲音淡淡說道:“不去哪兒,有些渴了,想喝水,你睡吧。”
話音未落敲門聲起,云羅似做賊般的聲音低低的傳入二人耳中:“少將軍,醒醒,有急事……有急事稟報。”
嗓音發沉極力隱忍,讓人一聽好像有種要忍不住馬上就哭出來的感覺。
云羅與落秋不同,她是一個非常細心又穩重的人,而按照往常的習慣來看,除非是八百里急奏,否則她一定會等到天亮再稟報。所以,急事二字剛出口梅心的心就立時一緊。
不好的預感瞬間涌上心頭,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你先睡,我出去看看。”
起身,抽手,邁步而去,宗政明臻馬上坐起來說:“我陪你。”
突然,小兒子梅子爍動了,習慣性的伸手摸,沒摸到人,嘴一咧,宗政明臻趕緊把自己的胳膊遞過去了。
連躺帶拍完全不敢走,生怕他醒來會放聲大哭,好在半夜里睡的迷糊,梅子爍摸到人以后就安心了,換了個姿勢又睡著了。
大氣也不敢松,更不敢離開床去找媳婦兒,宗政明臻有些擔憂的望向門口,靜耳傾聽。
心里緊張腳步卻穩,梅心快速的走到門口打開門問道:“何事驚慌?”
“少將軍……”話才出口云羅就哽住了,抬手捂嘴看著她,眨眼間淚流滿面。
但凡是上過戰場歷經過生死的人都不會哭,因為她們清楚的知道哭沒用,眼淚也是這世上最沒有用的東西,所以,梅心一看到她淚如泉涌,腦中警鈴大作,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回頭看了一眼宗政明臻,擺手示意沒事兒后梅心關上了門,拉著云羅走到廊下,她有些緊張不安的低聲問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兒,好端端的哭什么?”
喉頭哽咽淚如雨下,云羅扭頭看了一眼前來報信的人,只見她單膝跪地行禮稟報說:“啟稟長公主,京城混入了刺客,宴席散后皇上和太子相繼遭遇刺殺……”
身形一晃眼前一黑,梅心立時如五雷轟頂,不過她并沒有倒下,經歷過大風雨的她馬上就穩住心神說:“誰受傷了?”
抬頭望她,回稟之人遲疑猶豫了一下方才回答說:“劍上有毒,不過已經解了,但蘇夫人為太子擋劍已經毒發身亡了。”
頓時,血氣上涌,梅心心痛,本能的捂住心口的同時她大驚失色滿目不敢置信的說:“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干娘……干娘怎么了?”
心如刀絞,不由自主的彎腰,云羅連忙扶住她道:“少將軍,少將軍……”
“不可能,不可能,早上干娘還來送嫁,早上我還看到她,還跟她說話,還……”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梅心站不住的倒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