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梅瑾澤還是大驚失色,滿心駭然的同時眼淚也撲簌簌的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十個月,拼盡全力也不過十個月,那么十個月之后呢?他怎么辦,爹怎么辦,妹妹又怎么辦?
想到妹妹梅心,想到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梅瑾澤的心一時間更痛了。
彎腰伸手將安太醫扶起,梅瑾澤向后退了一步,鄭重其事的給他行禮道:“茲事體大關乎社稷安危,還請叔代為保密,不要告訴第三人知曉,包括心兒在內,她若是問起,您就說余毒未清,還需要時間,萬萬不能告訴她真相,我怕她會責怪自己。”
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看著好像無堅不摧,可家人卻是她的軟肋,而她要是知道父親是因為參加她的婚禮而丟了性命,那么她一定會責怪自己。
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相信也不是父親愿意看到的。所以,與其讓她愧疚自責,倒不如等以后再說。
安太醫明白,梅戰南在中毒之后也曾囑咐過他,只是這其中不止是包括長公主還包括太子殿下,而要不是他剛剛過來全部聽到了,他是絕不會說的。
這時,德順兒出來了,看到梅瑾澤大喜,忙跑過來行禮道:“啟稟殿下,皇上有請。”
低頭擦臉應了一聲,梅瑾澤說了句“知道了”就整理了一下衣服入殿了。
皇后的寢宮中梅戰南有些累,靠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他睜開眼睛道:“外面怎么樣了,刺客可抓到了?”
以他多年領兵的經驗來看這不是一次簡單的刺殺,也絕非臨時起意,而是準備周密做了計劃,蓄意為之。
平復心緒故作鎮定,梅瑾澤先行禮后坐下說:“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抓到兩個不開口,這會兒正用刑呢。爹,您感覺怎么樣,傷口還疼嗎?”
上了藥也不知道傷口有多深,但聽魏大叔說流了很多血還割掉了一塊肉,他特別心疼。
縱橫疆場幾十年不知道受了多少傷,風里來雨里去的也早就習以為常,梅戰南滿不在乎的回答說:“一點兒皮外傷,不足掛齒,你安叔的傷藥你又不是沒有用過,抹上就不疼了。”
恰好安太醫進來倒藥,他馬上就行禮道:“皇上夸贊,臣愧不敢當!”
行醫數十載,自問治過許多疑難雜癥,可關鍵時刻還是救不了命。
“你都不敢當那別人就更不敢當了,快起來吧。”抬手示意他免禮起身,梅戰南又扭頭看向梅瑾澤說:“原想著你妹妹剛成婚,讓她在家多歇兩天,現在只怕是不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