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京城在涼王府長大,程思楚出入有車馬相隨,而且就算是去廟里燒香也幾乎是沒有走過路,都是轎子抬上去,以致于她根本聽不懂梅心的話,不知道她打仗就打仗為什么會在山里跑,又為什么會掉腳趾甲。
冷汗直冒痛的撕心裂肺,程思楚用力一踢想要踢死梅心說:“那是你自找的,又沒有人逼著你從軍,又沒有人逼著你上戰場,都是你咎由自取。”
母親在家可是沒少罵,最重要的是梅心習武從軍讓她感到丟人,每次宴會上也總有人拿此事說嘴,說母親生了個好女兒,冷嘲熱諷沒一句好話。
站如松,巍然不動,梅心手上一個用力就生生的將她大拇指上的腳趾甲給掀開了。
痛徹心扉欲要殺人,程思楚一改先前之色嚎啕大哭說:“你殺了我,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你王八蛋,你黑了心,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梅心,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我詛咒你生生世世求而不得,生生世世都沒有母親疼愛,啊……啊……”
咒罵之間小豆子拔掉了她另一條小腿上的倒鉤箭,這一回更狠,皮開肉綻連骨頭都看見了。
接連不斷的疼痛襲來程思楚受不了了,沒叫多大會兒她整個人就暈過去了。
小豆子早有準備,提起事先準備好的一桶冰水騰躍而起,然后就毫不猶豫的兜頭潑下,只聽嘩的一聲,程思楚整個人都痙攣了。
跟發羊癲瘋似的抽搐,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冷的,小豆子一扯綁住她的繩子說:“趕緊說,再不說我就把你扔到井里去。”
井水深深又有蛇,她身上有傷又流血,一定深受喜歡,一定會緊緊的纏著。
梅心覺得這個法子不錯,正好院中有一口深井,走到太師椅上坐下,她朝小豆子打了個手勢說:“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楚懷王藏在哪兒,你們來京城有什么計劃,那些逃跑的刺客現如今躲在哪兒,除了刺殺以外你們還有什么計劃?”
雖是初夏加了冰塊的水也冰冷刺骨,尤其是對著頭潑下去的那一刻她簡直就要瘋了,而因為冰水的洗刷她腿上的傷口流血也流的更快了。
疼的牙齒打架,疼的渾身哆嗦,疼的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她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之前也沒少對付她,梅心絕不可能會放過她,她一定會殺了她。
長發濕垂猶如惡鬼,程思楚緊緊的攥緊拳頭說:“好……好,我……我說,我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