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二殿下親自出手,救下了陸姑蘇。
自那以后,陸家兄妹便住在了蜀王府里,
這一住,便是數十日。
孫兒又聽聞,花朝節時,這位陸姑娘曾有詞傳出,那首詞,用的是二殿下所作的詞牌鷓鴣天。
孫兒怕的是……這陸姑娘,是不是和二殿下有些關系。”
“這……”
聞言,張溫眉頭皺的更緊了。
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收留之情,對那位所寫的詩詞又有如此研究。
這事……可真有些說不準啊。
“孫兒就怕,如果陸姑蘇當真與那位有什么關系,那位若是突然插手此事,孫兒這婚結不結的成都要另說,父親要應對的局面,一下就變得更加復雜了。”
張難面色凝重,冷靜地分析道。
似乎,此事與他毫無關系一般。
張溫咂了咂嘴,道:“此事,你父親可知曉?”
“此事流傳的并不廣,
孫兒所知道的這些,也是孫兒知道與陸姑娘的婚約后,派人去調查,自己分析得來的。
既然父親安排了這場婚約,想來,他是不知情的。”
“這可有些麻煩了啊……”
張溫輕咳了兩聲,問道:“上一次有那位的消息,他是在何處?”
“在燕州,給夏老家主過壽,想來,他應當會在燕州多停留些時日。
我與那位陸姑娘的事情,想來不會那么快傳到燕州。”
“還好,速去給你父親傳信,告訴他你的分析,看看他如何處置此事。
去姑蘇城提親的事,暫且擱置下來,等你父親的回復。”
張溫安排道。
“是。”
張難應道。
“轟——”
爺孫兩人正想著重新拿起筷子,繼續開始吃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大門處傳來了一聲巨響。
就連他們眼前的飯桌,也出現了一陣顫抖。
“什么情況?”
張難一下起身,驚愕地向門外望去。
……
半刻鐘前。
蕭州城內,
兩輛黑色的馬車,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城北,徑直向那座豪奢的大宅而去。
前面的那輛車,趕車的是一位皮膚相貌黝黑的男子,相貌平平,看起來如同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子。
后面那輛車,趕車的是一位相貌妖異的男子,他一手持著韁繩,看著前方的那座宅子,不由舔了舔嘴唇。
馬車周圍,還有二十名黑衣護衛。
“所以,直接殺上門去,就是你所謂想好了的計劃?”
馬車內,姜千霜眉毛高高挑起,不可置信道。
李澤岳坐在對面,微笑道:
“我就是想好了啊,計劃來計劃去,都不如直接上門來的實在。”
“呼……”
姜千霜長長吐出一口氣,滿臉無奈:
“你就不怕張家狗急跳墻?”
“狗急跳墻?
對我出手?
那不正好嗎,父皇也不用費勁派錢立升在江南調查張回了,他老張家都對我出手了,跟造反有什么區別?
一切的一切都變得那么簡單了。”
李澤岳依舊笑著,眼神中卻有著一抹奇異的神采。
直接殺上門來,自然有他直接上門的道理。
就在三日前,在他還在前往蕭州的路上時,他收到了太子的一封信。
信里說了很多,朝廷調查張回的事情,父皇準備對門閥出手的事情。
大哥說,自己若是有空就去江南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那我可……太有空了。
馬車,緩緩停住了。
黑子掀開車簾,李澤岳和姜千霜走下了馬車。
楊零也停下了馬車,來到了李澤岳身旁。
這次來蕭州,只有李澤岳、姜千霜、楊零、黑子、一眾繡春衛,以及……一個平平無奇的天人境老頭。
曉兒她們已經直接往江南去了。
李澤岳慢慢走到后面那輛馬車旁,輕敲了敲:“您老先歇會,我處理點事。”
“臭小子,老夫的手是治病救人的,不是殺人的,你別想哄老子當你的打手。”
馬車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