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岳抽了抽鼻子,
耳邊,卻傳來了一聲聲喧鬧。
“吳老頭,輸了就是輸了,你他娘怎么還能賴酒呢?”
“呸,老東西,人家看不清楚你的手法,老子能看不清?
你再他娘出老千,老子這就給你關進去!”
李澤岳一路向下走去,在詔獄中間的一個房間里,吳牢頭和盜圣正圍坐在桌前,賭酒喝。
看見他來了,兩個老頭齊齊把目光投來。
“總督大人來了。”
吳牢頭干笑了兩聲。
“來,喝酒!”
祁萬化笑嘿嘿地說著。
李澤岳提著兩瓶茅臺,坐了過去。
詔獄之主和盜圣能坐在一起喝酒,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既然來了,兩人也就沒再接著賭酒,開始說起了話。
“總督大人,姜丫頭沒回來嗎?”
“千霜去了蜀地,還有些事情,暫時不回京城。”
聞言,吳牢頭瞥了他一眼。
千霜,
蜀地。
吳牢頭上下打量著李澤岳,看著他俊朗的容貌,又想起自家徒弟年至三十的歲數,長長嘆了口氣。
“也確實到年紀了啊……”
李澤岳被吳牢頭看的有些發毛,干巴巴笑了兩下,擰開了茅臺瓶蓋:
“喝酒,喝酒。”
吳牢頭和祁萬化喝的已經不少了,但架不住本身就是饞酒的人,遇見好酒,非得再多喝上一些。
他們拿著酒碗,又滿上了。
李澤岳也給自己滿上了一碗。
“總督大人,你可有給千霜名分的打算?”
酒過三巡,吳牢頭醉醺醺地問道。
李澤岳連忙應道:“自然是有的,千霜與我兩情相悅,我自然不會虧待于她。
只是……千霜說她終究是江湖中人,等她什么時候看夠了風景,她才會……”
吳牢頭抬了抬手,打斷道:
“姜丫頭隨她母親,不愿意被高門大院束縛,你能理解她,這再好不過了。
她天資好,卡在升日境好多年,若是不出意外,馬上就要突破了。
她還年輕,還在追尋自己的武道,你讓她現在住進你那王府,就如同把她關進籠子里。
她會瘋的。
當然,也就是因為你們還年輕,還有沖勁。等到什么時候,你們經歷的事情多了,累了,倦了,或許就沒那么多想法了,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
說罷,吳牢頭舉起酒碗,看向一臉深以為然的祁萬化,李澤岳也舉了起來,
三人碰了一下,滿口飲下。
祁萬化長吸一口氣,抹了把嘴,這烈酒喝的確實痛快。
他看向了李澤岳的腰間長劍,雖然外形變了,可他還是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劍意,問道:
“這是……九天?”
李澤岳頷首,撫摸著劍鞘,道:
“陸爺爺將其重鑄,送給了我。”
“這樣啊……”
祁萬化捋了捋胡須,看著那把劍,眼里滿是懷念。
吳牢頭咂了咂嘴,他也想起了那個鎮壓了一個時代的劍客。
“聽說,陳一在江南出完劍后,又不知所蹤了,可是在某處隱居?”
祁萬化搖了搖頭,哈哈大笑著道:
“隱居是隱居,可他既然靜極思動,出來一趟,怎么肯那么輕易地就回去?
且看吧,以我對他的了解,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又能聽到他弄出的天翻地覆的消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