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巨大的投石機悍然發動,石塊重重自高空墜落,砸進了霜戎的軍陣中,慘叫聲一片。
令人牙酸的機弦聲響起,碩大的攻城弩被拉動,然后悍然射出。
“噗呲撲哧——”
攻城弩鉆進了霜戎戰士的皮甲內,穿透了他的胸膛,巨大的沖擊力帶動著他的尸體向后倒飛而去,一連貫穿三人,這才堪堪停下。
大戰,于第二日上午便拉開了序幕,雙方一接觸,便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以薛盛親率步卒為中軍,正面壓上,譚塵與另一位將領各率騎兵側面迂回穿鑿。
大戰,已然難解難分地進行了一個時辰。
郭卓手握長刀,帶著身后士卒悍然沖入了霜戎軍陣之中,身周風刃護體,如影隨形。
所過之處,霜戎士卒紛紛倒地,血肉橫飛。
耳邊赫然傳來一陣慘叫聲,他抬起頭,看著一支騎兵穿割進了戰陣,揮舞著戎刀,朝他沖鋒而來。
這是霜戎汗王的本部軍隊中的精騎,裝備精良,悍勇無比。
郭卓大喝一聲,身形騰空而起,風刃隨長刀而動,迎面向騎兵隊伍沖殺而去。
數道箭矢襲來,皆被身周風刃阻擋。
約莫百人的騎兵隊伍馬速提了起來,沖擊力極強,郭卓的長刃一揮,刀罡風刃直奔他們脖頸而去。
下一刻,沖殺在最前側的五名騎兵頭顱沖天而起,血流如注。
其后,剩余騎兵動作未停,有騎分兵繞后,再度舉起馬刀,向郭卓沖鋒。
“殺——”
跟隨郭卓沖殺的步卒被騎兵挑起甩飛,而那騎兵下一刻也被風刃抹掉了脖子。
又是一道箭矢射來,郭卓一刀劈落,而下一刻卻又有騎兵刀刃砍來。
郭卓揮刀便擋,撥開刀刃的同時,罡氣噴涌撕裂了那騎的胸膛。
繞后的騎兵長矛在這一刻捅向了他的后背,讓他不得不回身格擋。
升日境確實很強,可在沖鋒起來悍不畏死的騎兵面前,還是難免力有不足。
又有一騎持矛而上,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在郭卓腰間劃開了一道口子。
連番對敵之下,真氣漸漸跟不上,他的護體風刃,有些維持不住了。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負傷。
當郭卓將面前敵騎一一斬落后,氣喘吁吁地抬頭,發現其余的騎兵再次提起了馬速,向他沖來。
“草!”
他面色一黑,今天總不能交代在這了吧,還他娘是替那狗皇帝打仗。
“神使莫慌!”
緊接著,郭卓就看到了一襲銀甲縱馬奔來,身后還跟隨著一支輕騎。
譚塵抬手便射,于沖鋒途中射落三人,隨后再度加緊馬肚,手持照膽,提速沖鋒。
他胯下的大馬極為神駿,譚塵照膽一刺,便將面前一騎捅了個對穿,隨后抬槍,硬生生將那人扔向身旁,將另一騎砸下。
“神使,打仗不若江湖捉對廝殺,需仔細分配體力,量力而行!”
譚塵再抬槍挑落一人,身后其余精騎將這支霜戎百騎徹底淹沒。
隨后,他回頭看了郭卓一眼,留下一句話后,率領騎兵再度向戰場上穿鑿而去。
總兵力投入超過十萬人的戰場,很難看到局勢的全貌,但士卒們會聽從身旁軍官的命令,跟隨著最悍勇之人沖殺,這就是猛將的作用。
眼看著譚將軍及身后千余騎兵如此神勇,這一片戰場上的雪滿關士卒無不精神一振,向騎兵鑿出的道路上砍殺而去。
“又是那將!”
高高的帥臺之上,桑納咬牙切齒道:
“銀甲銀槍,斬殺勒碩,想來是薛盛手下的悍將!”
嘎布緊皺眉頭,隨后起身,拿起了身旁的長矛。
“那將與其騎兵太過勇猛,如此下去,將壞大事,我去殺了他!”
說罷,嘎布跳下高臺,點齊簇擁帥帳的一千親衛騎兵,直奔譚塵殺去。
身為汗王親部將領,他的實力自是毋庸置疑的,他手下的親衛騎兵也各個都是精銳。
譚塵抬起頭,看著一襲黑甲的大將手持長矛,率騎直奔他沖殺而來,咧開了嘴角。
“來!”
譚塵一夾馬腹,身后一千騎開始提速,直奔嘎布開始沖鋒。
二百米、百米、五十米、十米。
譚塵高高舉起了照膽,嘎布也抬起了長矛,兩名主將各沖在隊伍最矛頭,如此速度沖殺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兩騎還剩三米之處,嘎布已然能看清那年輕人頭盔下的英俊臉龐,他嘴角咧開一道殘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