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湯目光炯炯地看去,隨即愣住了。
他看到了兩襲白袍。
一男一女,男的是自己的好友,參盧神使。
那白袍少女……
段湯眼神中閃過一抹明悟,一抹感動,隨后化為了無窮的憤怒。
參盧,你怎么敢帶圣女,到如此危險的地方!
至于其他幾騎,一老者,一黑漢,一青年。
隱隱的,段湯發現,連同圣女在內,似乎是以那黑袍青年為首。
那青年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竟抬頭向此處看來。
隨后,霜戎箭雨落下,將那似乎要沖陣的二百余騎盡數誅滅。
而那五騎勒轉馬頭,直奔戰場而來。
段湯瞪大眼睛,用力拍碎了身前霜戎兵的腦袋。
“這是要干什么?!”
五騎速度很快,在戰場的邊緣極為顯眼。
他們奔馬沖進了戰陣,隨后黑子一手抓住參盧的肩膀,祁萬化抓住了圣女的胳膊,五人飛身躍起,在奴隸兵的肩膀上輕點,竟直直跨越了半個戰場,向寨墻而來。
段湯目瞪口呆。
霜戎士卒與奴隸兵也目瞪口呆。
霜戎汗王親衛軍不愧為精銳,很快反應過來,想到訓練時針對高手的應對,紛紛對著那五道身影射出了弩箭。
數十道箭矢帶著巨大的力道襲來,卻被那黑袍年輕人揮劍劈碎。
相比中原高聳的城墻,這寨墻實在是有些低了,黑子與祁萬化一人抓著一個八品,直接飛身而上,將二人放到了段湯的身邊。
“敢問……”
段湯剛想開口詢問,卻再度被那黑袍男子吸引了視線。
他沒有登上城墻,反而……直奔那支重甲戰士而去。
“不可!”
段湯急切地大喝一聲,那推動沖車的重甲隊伍旁邊,還有近百精銳霜戎軍簇擁守護,但凡陷進去,便絕無生還之機。
跟著圣女來的,自然是友軍。
此時,寨墻上的山民們都驚愕地看向那奮不顧身的黑袍年輕人。
段湯咬了咬牙,竟一只腳攀上了寨墻,想要躍下去救那肆意妄為的年輕人。
我t認識你啊,你那么拼命作甚!
“無妨。”
參盧連忙攔住了段湯。
只見那黑袍青年一手持劍,身形尚在半空之時,劍光已然大亮,凌厲劍氣四溢,直直對著那重甲戰士們落下。
劍光拂過,有十人破甲,鮮血直流。
李澤岳落于沖車之上,持劍再揮,血線抹過,三人未曾破甲,但脖頸已然開裂。
黑袍身形再轉,九天向那壯漢刺去,那人身形不斷后退,有忠心重甲士卒擋于其身前。
劍光直刺,未見其揮劍,那士卒重甲胸膛處便出現一道小孔,血流如注,癱軟在地。
身后有彎刀砍來,黑袍似未卜先知,看也不看,轉身揮劍,又是三人斃命。
他腳尖一點,再度前沖。
此時,黑子與祁萬化已然落地,兩人分東西兩側,為李澤岳清掃其身后的霜戎士卒。
黑袍速度再增,其身前重甲軍宛如紙糊,未有能擋其一劍者。
轉眼間,劍光閃爍,又是六人斃命。
那重甲壯漢退無可退,望著身前那冷漠的持劍年輕人,怒吼一聲,高高舉起戰錘。
“锃——”
劍光透亮,自重甲胸膛劃過。
壯漢緩緩倒塌于地,血液尚才噴出。
李澤岳持劍轉身,環顧四周,已再無重甲士敢上前接劍。
隨后,他手提九天,又是一劍劃過,寨墻之旁,數架云梯紛紛碎裂,無數人自上墜落于地。
接著,黑袍一步步向那沖車走去。
又是兩道劍光閃過,沖車倒塌,但其上面的實心巨木尚且完整。
李澤岳上前,一劍插入巨木,隨后俯身,另一只手抓住巨木頂端,五指深深埋了進去。
“這……”
段湯在上面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