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在朝廷中一帆風順,蘇尚也能順利通過女官考核的話,蘇家可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很難不讓人眼熱。
大部分來宴席的人李幼白都不認識,少部分是在皇商競選當天見過的,不過嘛時間一久不接觸,自然而然的便忘記了。
今天剛剛過來就圍了一大群人,蘇老爺子很是看著蘇尚和李幼白很是開心,相伴著與她們走進內堂,路上,蘇老爺子給李幼白介紹起了跟隨在旁邊的大人物們,然后,雙方便是面帶笑意的恭維,久仰,氣氛很是融洽。
蘇家之中,論其地位,毋庸置疑是有官職在身的李幼白,與已經參與女官考核的蘇尚,大房蘇武占據優勢,而論家業的話,這兩年,隨著競爭對手不斷垮臺,二房三房那邊快速掠奪,擴張,商鋪數量與人手早已超過蘇武更勝一籌。
在仕途上留給李幼白與蘇尚的空間很多,可在商業上,除了不斷擴張生意,其實沒有多少事情可以做了。
換句話說,此時的蘇家早已重現往日輝煌,有過之而無不及,正因如此,蘇老爺子希望蘇家能出些讀書人,稍稍脫去商人身份。
此事他以前想過,可一直沒機會去做,家中能識字的孩子不少,然而有資質做到的卻僅僅幾個而已,起初他以為希望很少,直到前些天在家中教考小輩后才發現,那李幼白弄的書院,居然讓他看到了希望。
商人再有錢又怎么樣,一旦出點事情根本保不住自己,去年,李幼白在港口任職,那與蘇家合作的貨商,私運禁藥,直接被當場拿下,若不是他與自己合作,自己又在衙門中認識不少人,有李幼白在監藥司的場面撐腰打底,此人還是有營救價值的。
輕輕松松把人弄進監牢,又能輕輕松松把人弄出,這便是權利的好處。
習武練功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文人不同,秦國大統以后,定要吸納天下文人士子共同設計江山,這是蘇老爺子看到的大勢,稍有出入,可也自認為八九不離十。
老人日漸渾濁的眼睛里尚且有一絲清明。
宴席之中,李幼白頻頻與人喝酒,蘇武來與她喝過兩盅,對于自己的這個女婿,蘇武再滿意不過了,喝得臉紅脖子粗,李幼白只是點了幾下嘴唇而已就偷偷倒在了地上。
期間不少商賈也都來尋她對飲,言談中自報了身份,在中州城內都是極為出名的大藥商,昔日皇商競選,她推出的那套種植方法開創了新式的種植先河。
經過引導,不少藥師從中獲利進行獨自改良,需要以菌類輔佐才能種植出的藥材,如今已經可以批量播種了,這時過來除了露個臉以外,還欲想把家中子弟安排一些進入書院,畢竟眼下,能夠進入書院的辦法就只能通過熟人關系,不可能說直接尋到書院去蠻橫無理。
“此事好說,不過大家也懂,目前法正在監藥司任職,等風聲過去我再探探,商賈之事合情合法,若是辦不到的話我另做知會。”
“那真是要感謝李公子了!”幾名商賈圍著李幼白,拱手道謝后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一輪離開以后又一輪過來,這時多是朝中官員,品級說不上多高,不過涉及到各部,能來蘇家吃宴的總沒有無名無能之輩。
官場與政治掛鉤,一向都是嚴肅的,李幼白向來是公事公辦,表面上與他們客客氣氣,轉頭便把事情都忘了。
“相公喝多少了?”蘇尚趁著沒人搭訕的時候走到李幼白身邊,她看著李幼白一杯杯酒水喝下,不免擔心她會醉倒。
李幼白壞壞一笑,把酒杯舉到蘇尚面前,后者臉色一紅,左右看看,見到沒人注意這邊,她抿了一口相公手里的酒水,沒想到入口卻是極為甘甜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