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尚對此視若無睹,依舊堅持讓人將煙田全部鏟除。一時間,泗水縣周邊的農田里,煙草被連根拔起,堆積如山。隨后,一把大火燃起,熊熊烈火將這些煙草燒了個干干凈凈。
頓時,黑煙滾滾,遮天蔽日。與蘇尚合作的商戶們聽聞此消息,紛紛命人驅車趕來圍觀。
看著那成片成片的煙田被搗毀、焚燒,剛長出葉片的煙苗還未來得及變成白花花的銀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無不感到一陣肉疼。
蘇尚從未提及過禁煙之事,這些商戶名下的田產大多都種著煙草。若是直接告知他們不許種植,必然會引發諸多爭執,他們可不會輕易罷休。而眼下,對于蘇尚的這一舉動,商戶們倒也不太在意。反正該賺的錢他們都已經賺了,蘇尚想怎么做,與他們關系不大。
要說影響,倒也并非沒有。蘇尚雇傭百姓時給出的價錢和待遇都比這些商戶優厚,這幾日,不少人都跑去蘇尚那邊做事了,令商戶們十分頭疼。
也不知這些種地的人是不是知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商戶們說的話已不像從前那般管用。好在受影響的只是農業方面的事務,對他們原本經營的生意,倒沒造成太大的波動。
畢竟在生意場上,大家都還是有利可圖,沒有人虧損。
而在另一方面,殺人砍頭之事仍時有發生。自從蘇尚請客之后,不少江湖門派和武館的人被衙門批捕。
經過審訊、招供,這些人入獄后便被砍頭。其中一些人高喊冤枉,在小范圍內引起了一陣波動。據說,是因為當晚有人頂撞了蘇尚。
此事也得到了后來參與之人的證實,有人猜測這些人可能是孫文興那邊遺留或派遣過來的。至于事情的真相以及后續發展,就只有官府知曉了,并沒有人愿意為這些人伸冤。
此時的泗水縣,正在蘇尚的治理下進一步整合、強化。在恢復原有秩序之前,必須先讓自己的力量更加強大,組建屬于自己的武裝力量已然迫在眉睫。
六月轉瞬即逝,七月初旬悄然來臨。泗水縣里的消息已經傳出去好幾天了,不少外來勢力出現在縣城外。他們遠遠地觀察著,互相打聽詢問。待聽到一些消息后,眾人皆是驚疑不定。
這日晌午,烈日高懸,酷熱難耐。負責放哨的衙差突然敲響了立在入城口的警鐘。那急促的鐘聲在空氣中回蕩,打破了縣城的寧靜。
很快,江大寶一手持刀,背著火槍,帶著二十多人匆匆趕到了入口處。只見鄉間土路上,有不少車馬和行人正朝著縣城走來。
看他們的模樣,不像是打家劫舍的賊匪,倒更像是歷經長途跋涉、風餐露宿的災民。
只不過,他們攜帶的物品頗為繁雜,除了日常的鍋碗瓢盆,還有兵器、槍支等軍械用品。見到這一幕,江大寶不敢有絲毫懈怠,心中警惕頓生。
他迅速端起槍,示意眾人分散開來,躲在一旁的障礙物后,然后沖著前來的人馬大聲喝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帶頭的漢子翻身下馬,高高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手中并無兵器,以示友好。隨后,他扯著嗓子大聲回應道:“我乃陳家村領頭陳山,今日特率村民前來投奔蘇大人!!”
江大寶聽聞此言,心中大喜。他深知,水梁山里那些能夠獨立出來的村寨,個個都不容小覷,絕非任人宰割的軟柿子。可欣喜過后,他很快又恢復了警惕,暗自思忖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他叫來一名衙差,讓其速速去通知蘇大人,隨后又高聲喊道:“你們先在外面候著,不許靠近,我已向蘇縣令請示!”
陳山站在遠處,朝著江大寶的方向拱手作揖,以表謝意。
縣衙內,有一處堅固的鐵牢。在牢房的床榻上,躺著一名身材魁梧的九尺大漢,此人正是多日前襲擊縣衙的撼山熊尉遲磐。當日,他與李幼白交手后,因遭受重創,臟器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