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正主,孫文興不加言辭開門見山說起正事,這時候,水龍崗的局勢稍縱即逝,一絲時間都拖不得了。
“你是說想雇我去襲殺那個名叫小白的小姑娘?你把我阿飛當什么人了,一個黃毛丫頭值得我出手?徐虎,段鶴年,你們這些無膽鼠輩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阿飛不理睬孫文興的拉攏,盤坐在懸崖的巨石上放聲哈哈大笑,一頭黑色長發在山風下舞動著,宛若狂人。
孫文興擦了擦汗,言辭也慢慢變得狠辣起來,“那個叫小白的姑娘可不是泛泛之輩,你不來,徐虎與段鶴年一樣要打,說實話,都是在水梁山混飯吃的,誰都別礙著誰,請你出手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也甘愿讓出地盤給你,大家都是賺的,決戰也就這兩天了,你來的話,開宗立派可就不是腦子里想想那么簡單了,你好好想想吧。”
這次不等阿飛作答,孫文興甩袖離開了,他認為,真打起來,徐虎和段鶴年定是不怕那個什么小白的,一介女流而已,僅僅只是因為兩人怕死,不敢親自上陣,若是下定決心推過去,祝家莊肯定能拿下來。
孫文興這么想著,出了山寨,騎上馬匹在賊兵護行下轉頭就消失在了山路上。
“大言不慚,蠅頭小利也想動搖我的道心,愚不可及!”
阿飛不屑冷笑一聲,剛閉上眼正想入定,眸子卻猛然睜開,就見通往山頂的碎石路面上,拐角處,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鐵面人緩緩走了出來,隨著步履前進,他身上不停發出刺耳難聽的嘎吱聲響,泛著金屬光澤的雙腿與鐵靴,輕輕踏下,就將堅硬的石子踩成更為細碎的碎塊。
“那個小姑娘很厲害,放在江湖中,比不上顧鐵心,白燭葵,秦義絕等女流絕頂高手,但是,隨便挑戰宗師級高手還是綽綽有余的,你苦修劍道幾十年,境界剛好,或許可以去試試她的真正實力。”
這人說話,嗓音像是兩塊生銹的鐵皮互相摩擦,讓人聽得耳朵生疼,心中煩躁。
來者不善,阿飛面色短暫凝重后站起來,表情淡然,又帶著一點兒戾氣的兇狠笑意,他將長劍拿在手里,說道:“嘰里咕嚕說什么,你是誰,讓我打我就要打?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去?”那人問道。
阿飛獰笑一聲,腳下生風,赤裸雙足轟的在硬如金剛的巨石上留下踩痕,劍影便在對方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斬到了近前。
鐵面人咦了聲,斗篷翻飛遮天蔽日朝著阿飛遮蓋過去,后者眼前一黑,劍鋒一轉就想攪掉這塊黑布,但一柄細如發絲的劍,嚴格來說,并不像劍的劍就如漁網般密密麻麻在斗篷的遮擋下,天羅地網的朝著阿飛蓋了下去。
數不清的絲線纏繞,交割,阿飛瞳孔猛然一縮,如離水之魚,長劍灌入真氣想要撕開缺口,但仍舊無濟于事。
“...”
斗篷甩出又抽回的片刻功夫,一具無頭尸首靜靜的站在了山路上,在那斗篷之下,一顆瞪大雙眼的人頭正掛在上邊。
鐵面人拉低遮蓋面容的斗篷,半蹲下來伸手摸摸捏捏阿飛的肉身,贊嘆說:“上等的肉身,可惜了不識抬舉,正好用來拿去煉制人偶。”
他說著站起來,回頭望了眼高山外水龍崗的方向,“她給的情報很正確,回頭在向組織稟報,下次在試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