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高頭猛虎對著摔倒在地新兵嘶吼咆哮,那兵卒臉上滿是惶恐,不知所措的癱軟在地摸索著連連后退。
顧鐵心聽到聲音時朝燕寒川的方向看了眼,當即拍拍虎頭,并未覺得掃興,目光回到這名兵卒身上,呵呵笑著揮了揮手,“小兄弟抱歉,姐姐就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
公輸仇并不在意,他看向燕寒川,“聽說你們這的火器營里有位名叫兵鐵的人,不知有沒有隨軍北上?”
“確有其人,他如今擔任火器營主造一職,這些年提供過不少非常實用的火器改進建議,而且還研制出了一種全新的,名叫全自動的疾射火器,我見識過樣板,甚是厲害叫人嘆為觀止,只可惜時間上趕不及,否則投入軍中使用可讓我們大秦鐵騎如虎添翼!”
燕寒川對兵鐵不算太了解,不過兵鐵的名號倒是在軍中較為響亮,一來是他兵百解后人,擅長鍛造兵器,甚至是上京那邊也都要將他招攬入學士閣的想法,不過被兵鐵拒絕了,心甘情愿窩在中州琢磨火器這東西。
“實不相瞞,老朽對此人極為欣賞,此次前來老朽帶來了全新的機關兵器,在進攻手段上老朽想要革新,所以打算與兵鐵一敘。”公輸仇撫著胡須說道。
燕寒川了然,他看了眼在遠處騎著黑虎在雨中閑逛的顧鐵心,他眉頭皺了一下,而后對公輸仇說,“前輩稍等,我這就去將兵鐵叫來,你們二人商量,我還有其他要事。”
“左將軍自便吧。”
此刻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大風不在,雨滴卻還在斜斜飄下,公輸仇在營帳中等了會后見到了這位名叫兵鐵的年輕人。
說年輕也已經不算年少,大概二十五歲左右,雙目有神,精神奕奕,下巴滿是胡渣,身上有股非常濃郁的硫磺味。
可能他來時燕寒川同他透過底,見到公輸仇時兵鐵道了聲,“見過公輸前輩。”
公輸仇點頭,開門見山的說:“聽火器營里很多人都說你對火器極有想法,又懇下苦功鉆研,老朽很是欣賞,不知道你對我們公輸家的機關術有沒有興趣?”
兵鐵面露不解,公輸仇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擺手說,“隨老朽來。”
一前一后出了營帳,打著傘往營地內的空地緩步而行,這時候營地里的秩序已經恢復如常,接應晉州的援軍事宜也妥善安置完畢,只等燕寒川重新排布了。
位于主將旁側本用作交通中樞的空地此時被一個龐大貨箱所占據,很多兵丁正在指揮下把貨箱重新推正,挖來泥土將底下坑洞壓實填滿。
“打開!”公輸仇道。
聽到命令,一眾公輸家弟子從他身后魚貫而出來到貨箱周邊,解除四角卡扣后,并用特制的鑰匙擰動機關,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貨箱正面的隔板轟然倒下,露出里面的龐然大物。
“...”
兵鐵瞳眸一凝,他眼中,赫然挺立著一尊與人身相差無多的機關造物,只不過它似乎沒有生命,四肢無力的垂在一側。
哪怕他不懂機關術,只看表面結構就能夠很直觀的感受到此等造物的偉岸與精妙。
公輸仇見他驚嘆之色臉上也是志得意滿,機關手伸入懷中拿出一個四角方正,足有巴掌大的,通體泛出微微熒光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