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營地內,殘存的義士被盡數俘虜,大概有還有二十多名,他們渾身是傷,血流不止,被賊人扣押雙膝跪地。
動亂已經被徐勝壓下并且開始清理與搜捕營內剩余的義士,宋義出來,聽匯報,當知道余忠帶著一百多義士殺出營寨,又帶走了一百多匹馬,臉上怒色難忍。
王充道:“宋哥哥,那余忠武藝實在高強,我等拼盡全力也難以留住,實在是沒有辦法。”
此話一出,旁邊的其他頭領也跟著點頭附和,宋義不好多說什么,點了點頭沒在過問,而是叫來親信,讓其去給馮劍送信,務必要抓到余忠等人,絕不能讓他們與墨家逆黨聯系到。
交代完一些營地內需要處理的瑣事,他移步到被俘的義士面前,心痛的嘆了一聲,難過道:“諸位朋友,我宋某也是迫于無奈,那秦軍有顧鐵心坐鎮另有六百鐵騎,我們勝負渺茫,又有天牛刀與三百兄弟相要挾,宋某著實不想看到兄弟們因我的失算而殞命,投了秦軍,是萬般無奈之舉,若是愿意歸順,我宋某仁義,絕對既往不咎!”
“我呸!”
一名身中數刀的義士尚有氣力,聽到宋義開口所言,忍不住一口血水吐到他臉上,不屑笑罵道:“你們終究不過山上流寇,怪不得難成大事,我就不該上山跟了宋義你這無情無義的王八蛋,以為投秦就有好日子了,哈哈哈哈,被人當槍...”
他的話還未說完,立在身旁的刀手就在宋義的示意下抹了他的脖子,鮮血橫流,飛濺而出,身體緩緩倒地開始抽搐。
“諸位兄弟,投秦也沒什么不好,人生在世,總是要吃飯的,想想你們的妻兒老小,難道你們忍心看到她們孤苦無依?”宋義耐著性子勸慰。
見到同伴被無情殺害,跪在地上的義士們面露憤怒,看著宋義那張虛偽的嘴臉,一人猛然暴起朝宋義沖去,卻被一直守在旁邊的頭領給一腳踹翻!
“誰跟你是兄弟,我們既然敢上山就早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為天下大義而死,死得其所,反而是你,宋義,你什么時候會死呢!我們等著你,我們等著你!!”
那名義士癲狂大叫,宋義驚恐的連連后退幾步,揮了揮手,讓刀手將這些冥頑不靈的家伙全部處決。
他轉身回到營帳內,擦了擦臉上汗珠,心中有些恐懼,可很快就被馮劍許諾的好處給驅散,心情慢慢愉悅起來。
...
當馮劍收到宋義的傳信時,夜已經很深了,聽到居然有人會從營地內逃走,馮劍就氣不打一處來,五指張開忽而拍在厚實的桌面上留下道清晰掌印。
到底是江湖草莽之流,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馮劍起身在營帳里來回走了兩步,此地以西是盤根錯節的山麓,想要去往斷水涯并不容易,更別說騎著馬。
此時墨家的伏念已經被蜂雀纏住,短時間內應該擺脫不了過來與宋義傳信,更別說發現他們投秦這件事。
不過在此之前,要把那些跑出去的人徹底鏟除...
馮劍念及至此,此地人馬還不能調走,當即喚來一騎,營寨往西北一角,有燕將軍安置的第二個營哨,駐軍統領是個名叫張青的人,此人出身少林,出手狠辣,是軍中一等一的好手。
算算時間,燕將軍此時此刻已經已經揮師西進圍攻斷水涯,底下瑣事,還是自己處理的最好。
他命快騎前去通信,命張青引人上山前去截住余忠與阮小二等義軍人馬,往北逃竄,定是想要與墨家逆黨匯合,不需活口,全部當場處死。
夜晚,夕陽已經沉落天際,星星帶來的微光中,山間,仍舊有許多人馬在不停奔逃,等到天空微微發亮的時候,見到后路沒有追兵跡象,才放松下來,停下馬,躲入林中開始休息。
阮小二驚魂未定,與幾個尚有余力的兄弟在后路探查半晌,發現徹底安全以后他才下馬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