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冷靜冷靜!”
兩名親兵立刻上前,架住還想申辯的文定,強行將他拖走,阿泰站在一旁,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處理完文定,鐘不二這才轉向李幼白,臉上的嚴厲稍稍緩和。
“李屯長,辛苦了。”
“分內之事。”李幼白淡淡回應。
鐘不二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忽然道:“你隨我來一趟,我有話問你。”
李幼白心中一動,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她跟著鐘不二來到主帳,帳內只有他們二人。
鐘不二沒有坐下,而是背著手,看著掛在墻上的地圖,許久才緩緩開口,“昨夜,偷襲營地的逆黨,是什么人?”
“聽他說話方式,應該是墨家的高手,劍術不弱,有著冰封千里之威能。”李幼白回答得干脆利落。
“墨家墨羽,墨家高手之一,所用兵百解生前鑄造名劍逆水寒,絕頂的神兵利器啊。”
鐘不二用的是陳述句,不過話語之中,也有對李白能擋在墨羽的進攻而感到驚訝,帶著些許夸贊的味道,他已經從其他士兵的口中拼湊出了大概的經過。
“是。”
“他很強?”
“非常強。”李幼白想了想,補充道,“絕對在我之上。”
鐘不二緩緩轉過身,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李幼白,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
“我的人回報,前段時間你曾用箭射殺一名墨家弟子,可并未對其他墨家逆黨進行追擊,你可知道這種事若是上報,最少也會落你一個知情不報的罪過。”
他的聲音很平,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為何?”
李幼白迎著他的目光,神色不變:“我的職責是留守營地,保護傷兵。貿然出擊,若營地有失,責任誰負?”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鐘不二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說得有理。”
他踱了兩步,話鋒一轉,“可據我所知,墨家此番夜襲,聲勢浩大,主力卻在山下佯攻,只派了一名頂尖高手,冒著巨大風險潛入我守備森嚴的營地。”
他停下腳步,與李幼白四目相對,一字一頓地問道:“他不像來偷襲的,倒像是,專門來找你的。”
“李屯長,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空氣仿佛凝固了,鐘不二的眼中,懷疑的神色毫不掩飾,一枚名為懷疑的種子,在他心中已然悄然種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