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烹煮的時間,她去幫風鈴受傷的左臂換了新藥,恢復得很快,只可惜,少了條胳膊,以后武功是難以有太多長進。
“再過半個月左右,應該就能下山了。”
李幼白這么說著,把用山水烹煮出來的糊糊倒出來,用葉子舀了些送到風鈴嘴邊喂她吃下去,而后自己又吃起來,食之無味卻難以下咽。
“應該吧...”
風鈴盯著遠處從隊伍里脫離出去的領頭將士,其他人的事她根本不會關心,也就毫無所謂了。
新的一天,職位不低的人影在主帥大營那邊聚集,確認身份后魚貫而入.
鐘不二趕到的時候已經有點遲了,亮出令牌后得以進去,在里邊,有名有姓,比自己武職更高的武將比比皆是,他站到一邊,燕寒川還在與其他將領交談著。
這場戰事纏斗了如此之久才有所進展,然而即便是這樣,也難以在燕寒川的臉上看出喜怒哀樂的情緒來.
不過一想也是,常年征戰的人哪一個不是冷酷無情,感情用事的人早早就死了。
營帳入口的大簾在鐘不二進來之后就被兵丁從外頭合上,阻擋住了山上急切的秋風。
各部的人,在報告傷亡人數和具體的隊伍情況,熟悉此舉的鐘不二知道,這是總攻前的信號。
諸事討論完畢之后,坐在位置上的一名將領向燕寒川詢問:“我們西路精通于兵事者無過于將軍,將軍認為,我們何時能夠攻入機關城,現如今已至深秋,倘若留在山上,這嚴冬一來,我軍必定傷亡慘重,哪怕熬過冬日,我們也無再戰之力了。”
另一名將領道:“墨家逆黨焚山縱火,兵家老鬼是打死是要和我們死磕了,保不準有同歸于盡的想法,我們就算能夠攻入機關城,只怕墨家逆黨來個玉石俱焚,就算勝了,也是我們虧啊,此行還是太過冒險。”
無論是朝堂還是軍隊里,無出其右,人的想法總歸有相同之處,有主戰派,也有保守派,考慮得越多,就越會束手束腳,作為一名將軍,難以決斷的事遠比他想到的要多得多,而在其中尋求突破,更是難上加難。
嚴冬,是他要面臨的主要問題。
“即便冒險,這次也要打!”
問題剛被人拋出來,燕寒川就直接將其定性,營帳里,各部將領神色不同,互相對視一眼,之后的談論的事就只能圍繞此話題展開了。
可以預見的,他們只能往前,不能后退,倘若真的躲過寒冬等到來年開春,士卒們哪還有士氣與殺氣可言。
燕寒川坐在主將位置上,他身材不算魁梧,然而坐在那里,其他人面對他說的話壓根無法開口反對。
“兵家老鬼和這些墨家逆黨,鐵了心要死守機關城,不清楚他們在圖謀什么,但我們北上,難道不也是鐵了心要清除他們,當此危局,不能輕易后退,更不能畏首畏尾,要想我們大秦將士征戰天下,面對區區一座墨家機關城,豈能瞻前顧后,再不要有愚蠢念頭,你們回去,速速調整軍備等待號令,勿要在心生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