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永不停歇。
漫天劍光和時間飛快流逝。
斗轉星移,轉眼已過了7日。
金身蠱母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亢奮,吞噬時快時慢,一刻也不曾停息。
源源不斷,新生的,剛死的,已經蟄伏9萬多年的妖鬼。
被九幽之寒氣一團團凍住,蘸上血海底翻騰起的千萬年怨念……。
金身蠱母的嘴就像個無底洞,好像永遠也不會吃飽一樣。
這一次。
她要把九幽之地,囤積了10萬年的冤魂妖,血海里蓄積的怨氣全部吞入腹中,找天無道做最后拼死一搏。
金身蠱母,一邊吞噬一邊盤算。
“等這一次吞噬后,找一個僻靜之地煉化。”
“結繭陷入沉眠,等再破繭的時候,九界十地再無對手。”
“天無道。到時候我要把你踩在腳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著想著,連吞噬都忘了。
“哈!哈!哈……!”的狂笑起來。
狗奴才燭九陰,早沒了半分往日里的囂張氣焰。
像條被痛打了18遍的喪家犬,蜷縮在天空浮云陰影里。
他雙手死死捂住腦袋,雙眼緊閉成兩道顫抖的褶皺。
連呼吸都不敢放重。
喘息卻像破風箱似的,帶著止不住的戰栗,連帶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晃。
再看那只瘋狂吞噬妖鬼魂魄的蠱蟲,通體泛著金燦燦的的幽光。
甲殼上細密的紋路間,滲出點點粘稠的暗紅汁液。
金黃色的蟲身,慢慢染上了一縷縷嫣紅,詭異至極。
燭九陰,只覺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
它身上傳來的氣息,是一種混雜著腐臭與怨毒的詭異波動。
像無數冤魂在體內磨牙吮血,每一絲氣息都與天地間的浩然正氣相悖。
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它染得污濁。
透著股與天道正義,嚴重背離的邪祟感……。
殺戮之地的血色天幕下,粘稠的血腥氣裹著碎骨與殘魂在狂風中翻涌。
嘶吼與瀕死的哀嚎穿透云層。
無數黑影在焦土上撕扯、啃噬,被撕碎的魂魄如螢火般飄散。
又瞬間被傀儡金身蠱母張口吞入。
這場殺戮與吞噬的盛宴,正以焚盡一切的態勢如火如荼地蔓延……。
……
而在億萬光年外的宇宙星空深處,一片連光線都能被吞噬的死寂暗域中。
靜靜懸浮著一只沉寂了百萬年的是非蠱。
它曾在混沌初開時便已存在,卻因宇宙生滅輪回陷入沉眠。
直到殺戮之地的滔天戾氣跨越時空壁壘,刺醒了這尊古老的存在。
下一秒,暗域中的空間驟然扭曲,是非蠱緩緩展開雙翼。
那蟲身足有一丈長短,全身以黑白兩色涇渭分明地對半分割。
黑色半邊如墨玉般泛著冷光,白色半邊卻似凝霜般剔透。
連扇動的翅膀也遵循著這詭異的對稱,左翅如暗夜,右翅似白晝。
翅膀每一次拍打,周圍的星塵便如潮水般退散。
空間被撕裂出一道幽深的裂隙,它輕輕扇動翅膀,飄身躍入其中。
時光穿梭,星月輪轉。
億萬光年的遙遠路程,在空間跳躍的穿梭中被壓縮成彈指一瞬。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突破層層界域,穩穩停在了中三界的虛空之上。
虛空中的靈氣因它的降臨而劇烈波動,黑白蟲身映照著中三界的蕓蕓眾生。
那九雙隱在蟲首陰影中的復眼,正冷冷注視著殺戮之地的方向。
手里捧著一本是非經。
仿佛要將這里所有的是非糾葛,都寫入這本古老的經卷之中。
是非蠱再一閃身,出現在九幽之地屠戮場的防御罩外。和傀儡金身蠱母遙遙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