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時間,基本上,二老問什么他就答什么,實話實說。
甚至,他還用手機調出鑒定機構的線上報告,來證明自己并不是在胡說。
夜深了之后,許言先帶桐桐去睡覺,之后又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
第二天早上,桐桐揉著眼睛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發現一家子還坐在客廳里。
在足夠長的交談和證據支持下,林惠和許明暉的想法,成功的從我兒子是不是有精神病,變成了...
我他媽是不是也有精神病?
“爺爺奶奶...你們怎么不睡覺呀?”
“去找奶奶。”
許言摸摸女兒的腦袋。
“嗷。”
桐桐迷迷糊糊的走過去,趴在林惠的懷里。
林惠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僵住。
許明暉走到陽臺上抽煙,頭發亂糟糟的,連胡茬都冒出來了,
他才剛抽了一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其實阿言出生那會兒,他怕影響到妻子,早就已經把煙戒了,多少年了都沒再碰過。
但今天實在是忍不住。
林惠也罕見的沒有說他,整個人仍然是懵圈的狀態。
好半晌她才開口,聲音啞啞的:“阿言...你這讓人怎么相信。”
許言頂著個黑眼圈,有些困倦:“要么你們和桐桐去做鑒定,要么我還有個證明辦法...爸,你先進來。”
“怎么了?”
許明暉按掉煙頭走進來。
他甚至,有點不敢去看窩在妻子懷里的小家伙。
不敢相信是真的,同時也有點...害怕是假的。
“爸,你是不是不信?”
“這誰能信...”
“行。”
許言開門見山:“你私房錢,藏哪了?”
“?”
話題轉得太快,許明暉愣了半天,聲音突然大了一些:“我他媽哪有私房錢,我工資每個月都上交,不信問你媽。”
林惠回過神,看了眼丈夫,沒說話。
你緊張什么?
許言點點頭:“嗯,所以我和媽都不知道。”
許明暉:“?”
林惠低下頭:“桐桐?”
“桐桐不知道呀,什么都不知道。”
桐桐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聲音軟糯天真。
爺爺那會兒從小金庫里,拿錢給她買了好多好多奶奶不讓吃的東西,還囑咐過不要告訴奶奶。
林惠臉上的表情慢慢淡下,湊到桐桐耳邊:“桐桐瞞著我的話,我會討厭桐桐的。”
許明暉下意識的挺直腰板。
看得出來,奶奶在桐桐心里還是有威信的。
很顯然這句話直接戳在了小丫頭的心里。
“嗯...”
她咬著手指,聲音弱弱的:“在、在房間電視機最下面,第二個抽屜的夾層里面。”
“沒事兒。”
許言安慰道:“說不定我爸有隔幾天就換個地方藏的習慣。”
許明暉:“...??”
“......”
林惠起身走進房間。
片刻后,她拿著兩個厚厚的紅包走出來。
她用手指掂了掂厚度,終于笑了。
“兩萬多,挺行啊老許,會過日子。”
“這不是我的!”
“嗯?”
林惠笑容不變,聲音溫軟:“這么緊張干嘛,誰也沒讓你不藏自己的小金庫。”
許明暉硬著頭皮解釋:“真不是我的...”
“知道你們男人出門在外,身上有錢才有底氣。
林惠把紅包放在他手里,語氣帶著點親昵的埋怨:“以后別藏了,不然我成什么人了,惡毒媳婦啊?你想出去喝點小酒什么、或者跟老陳打麻將,直接跟我要就是。”
“真的?”
許明暉愣住,一臉的難以置信:“老婆你怎么這么好...”
“那這錢是你的嗎?”
“嗯...上個月單位不是發獎金。”
“行,是你的就好。”
林惠起身拉上窗簾,然后從柜臺上拿起雞毛撣子,神情懶洋洋的:“說完了嗎?現在輪到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