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的角落里,亭亭玉立的陳雅雙手插著白大褂的口袋,默默看著江銘。
這一刻,她突然間發現,跟她結婚了三年的江銘,令她十分陌生。
江銘也在打量著陳雅。
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么仔細看自己的老婆了。
三年前,陳雅答應他的求婚,讓他喜出望外。
在那個時候,陳雅告訴江銘,自己并沒有愛他上,所以還不能碰她,等她愛上他的時候,兩人才可以同房。
江銘一直以為,只要兩人結婚,自己便可以融化她那顆冰冷的心。
后來才知道,陳雅是因為心中的白月光娶了一個領導的女兒,才開始了一段閃婚。
或許,正好是江銘求婚,正好是她想閃婚,,兩人才機緣巧合地在一起。
婚后,江銘對她照顧有加。
那個時候,江銘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人心都是肉長的。
只要自己加倍對她好,終有一天會感動他。
可他的熱情,卻沒有換來任何的回報。
久而久之,兩人的關系淡漠了。
陳雅從結婚開始,就一心撲在事業上。
讀博、提干……
短短三年時間,成為了市人民醫院的頂級內科醫生。
在別人眼里,她美麗能干,家庭事業有成,江銘娶了她是巨大的福氣。
“江銘,你什么時候學的針灸?”片刻的沉默后,陳雅終于問道。
“小時候學的。”江銘微微一笑,收斂了心中復雜的情緒,一張臉也變得平靜起來。
“為什么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陳雅問道。
江銘笑道:“你忘記了,以前我想跟你討論醫學的時候,你只用了一句話就能懟死啊。”
江銘沒有直接說出來是哪句話,但是雙方都是心知肚明。
那時候,陳雅根本瞧不起連行醫證都沒有的江銘,每次江銘要跟她討論醫學的時候,她都會說:你忙你的事去吧,醫學上的事我會跟同事或者老師請教。
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幾乎沒什么表情。
因為打心里就認定江銘沒有資格跟她談論醫學,她甚至壓根就不在乎這句話有多傷人。
陳雅又沉默了,江銘也沒說話,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老婆。
別人是結婚三年,老婆的手都不想摸了。
他是結婚三年,看老婆依舊像看一個陌生的女人一般。
“對不起。”終于,陳雅抬頭看著江銘,“這幾年是我虧欠你了。”
江銘微微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句話可以從冰冷的老婆嘴巴里說出來。
反應過來的江銘微微一笑,道:“不用道歉,我已經習慣了。你現在道歉了,我反而不習慣。”
“是我一直錯怪了你。”陳雅一邊想一邊說道,“我以為,你是沒信心行醫,才去考公……我一直以為,醫學生就應該行醫來造福百姓。而不是去體制內追求權力。”
江銘愣住了:“媽沒跟你說過嗎?”
“你說的是我媽嗎?她……”陳雅微微一怔。
江銘沉默,看樣子她是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