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婆子被顧洲遠一懟,臉上有些不好看。
她把荷包塞回了懷里,裝作不屑一顧的樣子,冷哼一聲道:“一兩銀子當彩禮,娶好人家的姑娘都夠了,她們被人賣來賣去的,誰知道還……”
“夠了!”她話還沒說完,就見顧洲遠把臉板下來。
“這些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由不得你在這里胡說八道!”
“我要是再聽誰信口開河,別怪我對她不客氣!”
顧洲遠在村里一向笑臉迎人,他輕易不發火。
這一番沉下臉,眾人全都心有戚戚。
特別是直面顧洲遠的趙婆子,她感到一陣陣冷意從脊梁骨直竄上來。
她訥訥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小遠你誤會我了。”
顧洲遠用余光看了一眼小花,見她好似并沒有把趙婆子的話放在心上。
他暗松一口氣道:“這些姑娘是我顧洲遠帶回來的,以后她們就是咱大同村的一份子,誰都不能輕慢她們。”
一眾村民全都點頭表示贊同。
“小遠,二賴子那個雜碎呢?是不是被縣令大人抓起來了?”二柱突然想到了這一茬,咬牙切齒問道。
“死了。”顧洲遠淡聲道。
“等他出來的,我一定要打斷……啊?死了?!”二柱尤自發著狠,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發現不對勁。
“沒錯,死了!”這么多人在這,顧洲遠也不想多說什么。
“死……死了倒是便宜了他了!”二柱強自鎮定道。
雖說他之前恨不得將二賴子活剮了才解恨,但此時聽說人真的死了,心里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谷雨幾個女子想到當時的景象,仍禁不住臉色發白。
人群里頓時傳了一陣騷亂聲。
“二賴子死了?不會是被小遠弄死的吧?”
“應該不是,你沒聽這事兒縣令大人也知道,我估計多半是被衙門里的差爺給砍死了!”
“我覺得也是,有官府的人出面,小遠應該不敢動手殺人吧?”
“不敢?這天底下還有小遠不敢做的事兒?反正我覺得二賴子就是他弄死的!”
二柱耳朵里聽著村民們的議論,他心里其實已然有了答案。
他對顧洲遠的了解,比之其他村民要更加深刻。
他知曉,自家這個堂弟,在收起笑容之后,會變成怎樣的冷漠暴虐。
顧洲遠平淡的聲音響起,終止了眾人的猜測。
“二賴子是我拿樸刀砍死的,尸首現在被收在縣衙的義莊里。”
“這家伙為了報復我,膽敢綁架小花,把她賣給人牙子!”
“我說過要讓他好死不得的!”
顧洲遠聲音冷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現場突然陷入了極致的安靜,所有圍觀的村民心里全都打了一個突。
顧洲遠對村里人向來溫和。
即便是胡婆子上回在趙捕頭面前誣陷他勾結土匪,他事后也沒找她家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