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牢房里散發著一股子濃重的酸臭味,侯岳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快把人抬到外面來。”
老張誠惶誠恐道:“爵爺,您看······”
顧洲遠蹙眉道:“去找個郎中來!”
老張忙不迭道:“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辦!”
他喊來了一個獄卒,吩咐他趕緊去叫郎中。
他自己則是跟一個獄卒到牢房里,把順子給抬了出來。
順子被放在了亮堂的地方,原本的圓臉現在已經餓到完全脫相。
身上一股子酸臭味,滿頭滿臉的血。
大冬天的,他還是穿著一身破舊的單衣,頭發全都結成塊。
他眼睛半開半闔望著天空,像是在想著什么,又好像是想要睡去。
見了他這幅凄慘的樣子,顧洲遠倒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當了土匪去搶劫鄉里,受些罪也不算什么。
他只是想到當初這個叫順子的土匪很是機靈,可以派去張金虎身邊,當個特派員,幫自己盯著張金虎。
現在看這情形,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實在不行,就在村子里找兩個光棍漢安排進洪興看場子吧。
一旁的侯岳見顧洲遠面無表情,他心里不由有些發毛。
不怕遠哥怒聲罵人,就怕遠哥一臉平靜啊。
他瞪著老張道:“你就是這么管理牢房的嗎?這些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殺人,你還一點都沒察覺,我得回去問問我老爹,你老張到底適不適合在縣衙當差?”
老張聞言如喪考妣:“少爺您息怒,我這是真的一不留神啊,您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改!”
侯岳雙手抱胸,根本懶得再跟老張廢話。
一旁的典史道:“到底是誰動的手?”
也該是這幫土匪倒霉,正好撞到顧爵爺的刀尖上來了。
今天必須要審出個子丑寅卯來,這口黑鍋,自己不能背!
一眾土匪全都緘默不語。
老張赤紅著眼吼道:“你們一個個的全都不說是吧?看老子怎么炮制你們!”
自己因為這幫混蛋,鐵飯碗都快要丟了,自己難受,他們也別想好過!
雄哥朝著瘦子一使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想辦法。
瘦子硬著頭皮道:“大人明鑒,順子真的是生病了自己摔倒的,我們都是一個山寨里出來的,怎么可能對自己兄弟下手呢?”
老張被氣樂了,他點頭道:“好好好,你這是把我當猴耍啊,你喜歡瞎胡扯是吧?我就拿你開刀,看我的紅烙鐵能不能燙熟你的嘴皮子!”
他也是被氣瘋了,他只是個獄卒,按道理根本就沒權利對囚犯動私刑。
顧洲遠聽著他們鬧轟轟地查問罪犯,頗有些無語。
順子又沒死,直接問受害人不就行了?
他蹲下來探了探順子的鼻息,發現他呼吸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緩,暫時應該是沒有性命之虞。
他掏出一支葡萄糖漿,喂到了順子嘴里。
順子本能地吞咽起來,顧洲遠看了,又拿出兩支,給順子喂了下去。
三只葡萄糖下肚,等了一會兒,順子恢復了些氣力。
他睜開眼睛,看向顧洲遠道:“顧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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