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一開口,鬧哄哄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張撲過來問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張是順子的爹,跑這心疼兒子呢。
順子深吸一口氣,嘶啞著嗓子道:“熊哥說我上回拍顧老大馬屁,出賣了兄弟們,所以經常讓人打罵我,還不給我吃東西。”
老張扭過頭,死死盯著熊老大,把熊老大看得心里直發毛。
老張自然不是為順子打抱不平,他才不會在乎一個囚犯的死活。
他只在乎自己的飯碗。
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一番這些人,顧爵爺氣順了,說不準他的飯碗就保住了。
他哪里知道,顧爵爺對這些小嘍啰連生氣的情緒都生不出來。
這會兒,獄卒終于是把郎中給帶過來了。
什么脾胃損傷、氣血兩虛、陰陽失衡、五臟失養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其實就是長期餓肚子造成的營養不良。
身上的外傷倒是不算什么大問題。
開了些溫補的方子,郎中便匆匆回去抓藥了。
“我這邊有個活兒要人干,你以后就替我做事吧。”顧洲遠淡聲道。
順子大喜過望,要不是身體實在是虛弱,他此時肯定要翻過身給顧老大磕幾個頭才行。
顧洲遠朝著老張道:“讓他在你這里養上幾日,我要把他帶走。”
他又扭頭對典史道:“把他贖走要多少銀子?我來出。”
典史聞言直擺手:“爵爺說的哪里話,這些囚犯能夠為爵爺辦事,比關在這大牢里有價值多了!”
縣令大人交代過了,他哪里還敢收銀子?
不過是一個土匪罷了,沒什么的。
像這樣的年頭,外面很多東西都稀缺,可就是盜匪多。
把人給送出去,既得了爵爺的人情,還給衙門里減輕負擔,一舉兩得。
這典史倒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
一眾土匪包括順子此時才反應過來。
爵爺?
什么爵爺?
不會是他們想象的那個爵爺吧?!
順子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他掙扎著側起身子,忐忑道:“爵爺,能不能把大春也帶上啊,他吃得少干得多,也沒做過啥壞事。”
作為一個新土匪,大春跟自己一樣,除了那次被金蛇他們帶下山搶劫劉家村,其他啥壞事都沒干過。
大春留在這里,以后下場絕對是跟自己一樣,會被這些人給虐死。
之前他不敢提這請求,因為能把自己一個囚犯給撈出去,顧老大估計都已經費了很大力氣了,他哪敢再舔著臉求人再撈一個出去啊?
現在聽典史大人這意思,顧老大已經是爵爺了,再帶一個出去,好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棗沒棗打一棒子試試,萬一爵爺心一軟就答應了呢?
顧洲遠開口道:“誰是大春?站出來我看看。”
操!他沒否認!